虽是如此想的,但看到二皇子登上台阶向她走来,她还是持棍而立,挡在了萧洵身前。
“姑娘,”那二皇子倒像个好说话的:“你们世子在府上吗?”
“在!当然在!”美丽躲在明玉珠身后抢白:“我们殿下忙着呢!”
二皇子笑道:“说实话。”
美丽显然不擅长撒谎,一时间就支支吾吾起来。
萧洵见状已猜到几分,又往上前一步,低声说道:“你们世子干什么去了?若实话实说,我兴许能帮上一点。”
见美丽不说,他又看向明玉珠:“你知道吗?”
“不知。”她说的是实话,她毕竟是个外人,顾飞扬要做什么怎么会告诉她。
二皇子一脸犯难,挠挠络腮胡子,转身下了台阶。
“二哥!”五皇子迫不及待道:“眼下你是信了吧!”
“信什么!无凭无据!不能胡说!”
“待我将人找出来,便是凭据!”
“你!”萧洵一把扯过自家五弟,一顿挤眉弄眼:“你犯什么蠢!非要把此事闹大?弄的人尽皆知?找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二皇子不解:“这东洲世子无故出京非同小可,父皇听闻已是勃然大怒!我也不过是在为父皇分忧。”
“你为父皇分忧不假,却把顾飞扬得罪透了!”二皇子道:“你听我的,派人把这靖平王府围上就是!里头的人轻易也出不来,实在想进去搜人就跟父皇要手谕,傻不傻啊你!”
萧源还要再说什么,当哥哥的却不让他说,摆摆手自行离去。
好像他的出现就是为了来做这和事佬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霍由山又去问五皇子:“那咱们现在……”
萧源沉吟道:“你先守在外面,我进宫找父皇。”
“是!”
临走之前,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发毛,又回头去看,却对上明玉珠的眼睛。
那是一双再寻常不过的眼睛,就连穿戴也与寻常小厮无甚区别。
但越是寻常就越不寻常,她被王府众人拱在首位,竟无来由成了主心骨。
待坐回马车之内,他低声问车外近卫:“顾飞扬近来身边总带着这个女人,是何来头?”
“属下打听过,是个盗马贼。”近卫道:“顾飞扬买了郡主的马,此人去偷,被他抓了个正着,便留在王府养马驯马 。”
盗马贼养马?这不是让她监守自盗吗?也不知顾飞扬是怎么想的!
“殿下,我们现在进宫吗?”
萧源想了想道:“回府。”
“是!”
东洲世子逃离出京,昨日御书房内,众目睽睽之下,他被父皇骂了个狗血淋头,此番再去要手谕也是碰钉子。
二哥是为他好,他知道,今日硬闯靖平王府,真能抓到人也就罢了,若是没抓到,他可就把顾飞扬得罪透了。
“五皇子殿下!这就走吗!”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顾飞扬自长街尽头策马而至。
萧源刚把车帘掀开,但听一声马嘶,身着红衣的少年郎挽着劲弓从马背上跃下。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行近卫,各个背着弓箭,马背上还挂着野鸡野兔之物,似是才狩猎归来。
美丽见状,不由拉紧明玉珠的手臂:“太好了!回来了!”
明玉珠低声问她:“世子这是去哪了?”
她才不相信顾飞扬会在这节骨眼去狩猎,就算是去狩猎,也得带上她啊!
不擅长撒谎的美丽一脸委屈:“殿下不让说……”
她也并未刨根究底,反倒是萧源见状有些头疼:“你……不在府上?”
“我……为何在府上?”顾飞扬模仿着他的语气,笑的好不嚣张:“五殿下来此,有事?”
“有人说,东洲王世子在你府上。”
顾飞扬不明所以:“是吗?什么时候来的?你们来就来吧,小爷府上也不缺你们一杯好茶,可带这么多人……就怕杯子不够。”
“世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东洲王世子擅自离京乃是重罪,若真在靖平王府,还请世子劝他悬崖勒马,及时向父皇请罪,莫要一错再错。”
五皇子虽然个头不高,说起话来也是温温和和,但那不吭不卑的样子多少带着些气势。
只是这样的气势震慑别人还行,在顾飞扬眼里却完全不够看。
“殿下既然如此说了,我若不配合,岂不是不知好歹?都退下!让他们进去!”
霍由山以前没跟顾飞扬打过交道,只从旁人口中得知这是位惹不起的纨绔,但今日一见却觉得他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和那些个肥头大耳的纨绔不同,他身形挺拔,浓眉星眸,一脸正气,最重要的是十分开明!
瞧瞧人家这觉悟,这配合度,怎就养了那么一帮蛮不讲理的家丁!
一挥手,正要让禁军入门,肩头便落下顾飞扬的一只手。
“进去可以,可若是找不到人,便也不必出来了。”
他不由一个激灵,顾飞扬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
“怎么不进了?”他又在霍由山肩头拍了拍:“还要小爷请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