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笑了,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五殿下?五殿下便是让你到我靖平王府撒野的吗!还将我府上之人打伤!”
话音落,除了明玉珠外,美丽等人竟悉数倒地哀嚎,捂着胳膊腿脚,还有抱着屁股的,一口一个好疼啊,要瘸了,禁军杀人啦!
霍由山大骇:这些家丁果然是他养出来的!
顾飞扬拧眉道:“你们禁军未免太过分了些!”
“这!没有!五殿下!”霍由山急急向萧源求助,他真是再冤枉不过。
五皇子以手扶额,先是有二哥出来阻止,又有顾飞扬拦在门前,他已失了先机,只得就此作罢。
“我自是信得过世子的,既然世子说没有,那便没有吧,霍大人,把人都撤了吧。”
霍由山立时松了口气,唯恐顾飞扬说出要他赔药钱,赶忙整顿禁军,带人离开。
顾飞扬看他灰溜溜的撤了,才冷哼一声看向萧源道:“五殿下还不走?是不是瞧小爷猎到了野味,想进来尝尝?”
“羡安,”萧源上前两步,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你并不是去狩猎的吧?”
“是不是去狩猎,殿下竟比我还清楚?”
“你虽对我满是敌意,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莫要行差踏错。”
“不劳殿下费心!”
萧源叹了口气,便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登上马车。
顾飞扬从马上解下一只野兔,顺手丢给五皇子的近卫:“殿下回去尝尝鲜!别说你来我府上一趟怠慢了你!”
“多谢。”萧源低声道谢,让车夫驾车离去。
少年郎大步登上台阶,美丽赶紧迎了上去,脸上犹自挂着泪痕:“世子不知方才有多凶险!他们都拔刀了!奴婢都要吓死了!世子再晚来一步就见不到奴婢了!您瞧瞧!这门都被撞坏了!”
“回家!”顾飞扬冷笑出声:“都回家!门也不必关了!让小爷看看谁还敢来!”
明玉珠注意到,跟他一起狩猎的近卫中有个没见过的陌生男子。
近卫散去,这个陌生男子竟和子丑一起随顾飞扬一路往内院行去。
他走的飞快,一边走还一边问子丑:“方才那人是谁?”
“神武营李大人麾下,左军副将霍由山。”
“胆子不小!”
入了内院,子丑见左右无人才又说道:“此乃先帝敕建靖平王府,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来的,除非是五皇子……”
旁边的男人却低声一笑:“属下觉得,萧源也未必有这个胆子。”
顾飞扬看向寅卯:“你觉得是皇上授意?”
“不错,老东洲王身死多日,庶子为了争夺王位一直秘不发丧,此事正合皇上心意,皇上自然不会轻易将人放走,派了各路人马监视封锁,结果还是让他逃了!此番听说东洲世子乔装打扮入了我们王府,肯定要来搜搜。”
“多亏小爷第一时间把人送走,要不然还得费些口舌。”
寅卯有些纳闷:“不过,东洲世子人都跑了,为何还要把他女儿送过来?莫不是想将殿下与他捆绑在一处,拉殿下下水,好一起反抗削藩?”
“他可打了一手好算盘!”
子丑偷乐:“你有所不知,东洲世子一直惦记着要把女儿嫁给我们世子,若非这次逃的匆忙,等咱们王爷入京,就要上门提亲的。”
顾飞扬瞪他:“就你知道的多!”
寅卯也暗中偷乐,世子爷受欢迎的程度果然不是一星半点。
顾飞扬又道:“女人就是麻烦!还害小爷天不亮就送她出城,也不知这会儿追上她爹了没有。”
“殿下既然这么担心,为何不送佛送到西?”
子丑又道:“那可不行,万一被东洲世子拉着就地和他闺女拜堂可如何是好!”
顾飞扬恼羞成怒:“你们能不能说点正经事!”
寅卯纳闷:“终身大事还不够正经?”
“你还说!信不信小爷扣你银钱!”
寅卯哭笑不得,正要开口,却又将眸子一眯,扭头看向一旁的房屋。
没等顾飞扬问他什么,他已一个飞身跃上房顶。
有风微拂,空空如也,只能看到隔壁院落,小厮正往后厨挑水。
他又从房顶跃下,少年郎问他道:“有人?”
“许是属下有些草木皆兵了。”
虽是如此说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往房顶看了看。
继而又道:“殿下若无旁的事,属下先行告退。”
“好,此番东洲世子逃出京城,各路人马追堵却无一人将他抓获,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放他离开。”
寅卯道:“属下明白,属下会暗中留意!”
“应该不是放他离开这么简单……”
这个人不会这般好心,他的目的应该不止于此。
寅卯道:“就是不知,等他继承王位之后,会不会将儿子送回京城为质,若是不肯,东洲便是要反了。”
顾飞扬却若有所思:“他这匹夫逃出生天都需要勇气,哪有胆子造反……”
忽然,寅卯耳尖一动,几乎瞬间拔身窜了出去,径直跃出月洞门外,一把抓住明玉珠的肩头:“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