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偷听!”
明玉珠被他轻而易举提到顾飞扬面前,却是一脸无措:“在下并未偷听,美丽让我来问问殿下要不要吃东西,还有那野味要做吗?如何做?若是不吃,还是存在冰窖里?”
顾飞扬却没回她,蹙眉问道:“听了多少?”
明玉珠便也不瞒他:“听到殿下要和东洲世子的女儿拜堂?”
“没有这回事!”顾飞扬恼羞成怒:“都是那老东西一厢情愿!小爷可从未答应!”
明玉珠若有所思:“那就是了,看来殿下心中依旧只有禹城郡主一人。”
“这是自然!”
寅卯却有些哭笑不得:“这姑娘哪来的?”
明玉珠拱手道:“幸会,在下……”
“买马送的。”
“……”
顾飞扬没好气道:“你还不走?真要留下吃饭?”
寅卯这才忙道:“走走走!这就走,改日再与姑娘攀谈!”
言罢便飞身跃上屋顶,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明玉珠手搭凉棚看了看,由衷感慨道:“轻功真好!”
“跟你比呢?”
她却谦虚起来:“比我好了不知多少。”
“既有自知之明还敢偷听!”
明玉珠暗中咋舌,这小世子是在诈她,还是早已看穿一切?
顾飞扬出了月洞门便往后厨去:“小爷不管你听了多少,胆敢泄露一句,你知道下场!”
“殿下不必担心,你们说的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东洲世子逃离京城眼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这可不是小事。”
顾飞扬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不是江湖中人吗?竟还知道这些?”
“说是江湖人,却也是我沛国子民,当年国破家亡之时,武帝号令四方,投军从戎的也有不少江湖中人,在下人在江湖,对朝堂之事也是多有耳闻。”
顾飞扬倒没想到她一个偷马贼还有这样的见识,不过想到她能在书院和夫子对答如流便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了。
“那你可知东洲王为何要逃离京城?”
明玉珠笑道:“殿下应该也已经猜到了吧?老东洲王怕是殁了。”
他不是猜的,他是得了确切的消息,知道老东洲王已经殁了。
自从十三年前,先帝下令让四王世子进京,老东洲王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东洲事宜尽数交由庶子打理。
那庶子也是个安分守己之人,按四时节庆给远在京城的嫡长兄送钱粮美人,最是恭顺不过。
可就是这么一个恭顺的弟弟,在老父去后却秘不发丧,很难不让人怀疑什么。
“他做了几十年的世子了,熬的头发都白了,怎么舍得到手的富贵被庶弟谋夺。”顾飞扬道:“可他却没想到,这一逃,就是彻底要和陛下决裂了。”
明玉珠却不这么认为;“在下对东洲王不甚了解,但他人在京城多年,岂会不明就里不知深浅,自然知晓此番举措会带来什么后果,可他还是逃了,很难不让人怀疑,背后有人在为他撑腰,免去他的后顾之忧。”
顾飞扬和子丑同时看她,明玉珠被看的发毛,有些不自然的干笑:“我说的不对?”
“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到底是谁!”
“啊?”
顾飞扬冷哼一声,不再看她,入了后厨就看到一众家丁正围着府上的厨子商量这些野味到底怎么做才好吃。
“让开让开!世子殿下来了!”
“殿下!殿下好兴致!竟然一大早就去打猎!”
他没好气的瞪那小厮一眼:“小爷想打猎还得挑时辰吗!”
“不用不用!当然不用!”
“殿下!这野味怎么吃啊!奴才以为,酒糟了最好!”
“还新鲜着呢!做什么酒糟!用上好的人参天麻炖汤!大补啊!”
“这么热的天!你也不怕把我们殿下补出鼻血来!”
顾飞扬任他们争执,自己则兴致勃勃的弯腰看那几个厨子剥兔皮。
“皮子不错。”铁塔侍卫子丑在一旁嘿嘿笑道:“回头我给殿下缝两副护膝!”
众人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反倒把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哪里说错了吗?”
“没!没有!”
“子丑大人真是好手艺!”
“针功卓绝!”
如此,子丑被夸的更不好意思:“见笑了!”
一旁有个小家丁碰了碰明玉珠:“明珠姑娘,方才你在门口拦人的样子可真潇洒!”
明玉珠谦虚拱手:“主要是兄弟们给我壮胆。”
“对了,明珠姑娘也会棍法?”
“不大会,但打人没什么问题。”
“明珠姑娘!你喜欢吃野味吗?”
“以前吃过,挺喜欢。”
“那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红烧,还是酒糟,还是煲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