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扬点点头,忽又想起什么来,腾的站起身道:“对了董叔,你既是郡主的师父,能不能告诉我,郡主到底长得什么样?”
董天知想了想道:“郡主很强壮,很威武,上阵杀敌的时候身形又非常灵活!”
顾飞扬眼睛一亮:“我就知道!”
“说起玉珠的长相……”顾骁从袖子里掏出一副叠起来的画像道:“我昨日画好了一幅,但天知总说不像。”
顾飞扬好奇的拿了过来,只见上头以墨勾勒出来一个奇形怪状的人来。
“这……郡主长了羊角?是装饰,还是……”
“辫子!那是辫子!”顾骁怒道:“哪里像羊角了!”
“……”
顾飞扬又仔细看了看:“那,那这牙齿……”
顾骁干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牙齿画的比嘴巴还大他能有什么办法:“没那么细的笔……”
“爷爷,也就我是您的孙子不跟您生气,你要是这样画别人媳妇,谁看了都得跟您急!”
董天知笑了笑,无奈摇头。
不过……等一下,媳妇?谁?谁媳妇?
顾骁叹了口气,遗憾的将那画像收起来,没有画像,寅卯他们要想找人就更难了。
“不过,我那倒有一幅郡主的肖像,一直也没给别人看,若董叔想缅怀一下,我倒可以拿来给你一观,或者,找人临摹一幅给董叔带在身边也好。”
董天知和顾骁同时大喜:“当真?”
顾飞扬点头道:“这应该是郡主仅存的遗画,虽然是前两年画的,但好歹也是聊胜于无。”
顾骁忙道:“你!你快去取来!我找画师临摹!快去,快去!”
“好!”
少年郎说去就去,不一会的功夫就从鬼雄楼把装画像的匣子给抱来了。
小心翼翼捧出郡主的那幅肖像画,画师亦铺开了笔墨纸砚,在众人翘首以待中,他慢慢展开了画卷。
众人沉默了。
顾飞扬看看郡主的画,又看看他们,最后在董天知的肩头拍了拍:“董叔,我知你心里难受,当着郡主的面也不必强忍,想哭就哭出来吧。”
董天知大骇:“这,这是郡主?!”
顾骁怒道:“这哪里是郡主!”
画师:“那,那小人还画不画?”
“画什么画!这根本就不是郡主!出去出去!”
把画师赶走,顾骁问孙子道:“你这画是从哪弄的?这青面獠牙一脸狰狞的怪物怎么就是郡主了呢!”
顾飞扬一时也有些无措:“这不是郡主吗?这是我从禹城客商的手上买的,说是禹城画师所作,千真万确。”
“玉珠丫头的画像满世界都有!这你也信?”
“他说的言之凿凿,应该是真的吧?还花了我一千两银子呢!”
董天知大骇,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一,一千两?!换成米面得吃多久啊!”
顾骁摆手道:“一千两算个什么,你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
也是……禹城的苦日子过惯了,他怎么忘了靖平可是个黄金铺地的富庶之城。
“殿下,属下只能说,这根本不是郡主的肖像,郡主之容貌比这好看多了。”
“没想到……他们说的竟然是真的……”
“他们?谁?”
顾飞扬道:“我给好几个人看过郡主的画像,但他们都说郡主不可能长这样,我却觉得他们都是瞎子。”
靖平王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实在不想吐槽:瞎的是你吧?
“可恨我不会作画……”董天知自责道:“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忙也帮不上。”
“那也没办法,就这样吧。”顾骁又对孙子道:“这画你还打算留着?”
“啊?”顾飞扬有些心不在焉道:“说不定,郡主上阵杀敌的时候是戴着面具的呢?”
董天知摇头:“郡主杀敌,从不戴面具,因郡主长得好看,蚩然宵小时常言语轻薄,不过郡主会让那轻薄之语成为他在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顾飞扬的眼睛又是一亮:“董叔,你得空的时候多跟我讲讲郡主的故事吧!这京中传言多是真真假假,你一直和郡主在一起,一定什么都知道!”
“好!”董天知也颇为欣慰道:“既然世子殿下想听,我一定知无不言!”
“嗯!对了,最近京中还有些自称西域客商的人在传播郡主的谣言,言辞多诽谤,但凡我听到的都抓起来了,若董叔也有听闻记得告诉我,我叫人送到大理寺去!”
董天知和顾骁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五皇子的手笔。
但二人并不打算把萧源的事情告知于他,有些事情,少年人未免冲动,若再给他惹了麻烦,那岂不是给了皇上留他在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