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猛一吹胡子:“还有那葫芦瓶的药!你继续吃!至于你腋下的东西!改日我给你取出来!就这样,走了!”
“多谢成太医!”
拱手作拳,送成太医出门。
门口的董天知急急问道:“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不是不让我给她看病吗!”
将药箱一背,成太医走的头也不回。
董天知急急追上他道:“王爷信得过你,在下自然也信得过!只是她,伤势实在复杂……”
“何止是复杂!还错失了救命的最佳时机!罢了!也怪不到你!你甚至都不算个大夫!”
董天知既自责又惭愧,主动接过他的药箱:“实不相瞒,在下那点医术不过是长年军中耳濡目染所学,和太医自然不可相提并论,当时也是情况危急,只想着保她性命,别的也不敢想……”
看他还算谦卑,成太医的态度也有所缓和:“也不怪你,你也是有心无力,日后慢慢康复就是。”
“太医若能使她康复,在下愿为太医当牛做马!就算今生不能,来世也要结草衔环!”
成太医一脸狐疑的看他,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真的只是你徒弟?”
董天知不明所以:“不然呢?”
“是徒弟就好……”不过背地里依旧犯嘀咕:“别不是跟扬扬抢媳妇的吧?”
董天知又道:“敢问太医,不知要何时才能彻底康复?也好了却在下的心结!”
“不急,她外伤还好说,只是内伤难愈,触及脏腑,老夫也只能尽力一试,眼下还缺味药材尚未找全,等有了眉目一切好说,若是找不到……”
他啧啧叹气,如果找不到,于他而言,也是一大遗憾!
“什么样的名贵药材,您尽管说!在下或许能帮上一二。”
“你帮不了,这京城只有一家有这样的药材,而这户人家,早已没有活人,药材也流失辗转,不知所踪,你去哪找?”
“这……”
二人已行至王府门口,成太医接回药箱道:“老夫认识的人多,先多方打听,说不定能有些眉目。”
“有劳太医!”
成太医点头应下,在临上马车前又回头问了一句:“你真是她师父吧?”
“啊?”
老人家没再说什么,总觉得此人对明珠丫头的关心有些超越师徒之情,再想到扬扬那小子……
唉,他也是为了扬扬的终生大事操碎了心!
董天知回到王府后园,明玉珠已经从房里出来了。
“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休息?”
她不由失笑:“我又没受伤,休息什么?”
“就算没受伤,才长途奔波打了一仗,如何不累。”
“那点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而且顾飞扬知我身上有伤,也怕我受伤,不肯叫我帮忙,我权当是去凑了个热闹。”
她左右看了一圈道:“今儿这府上倒安静,人都不在家?”
“王爷有事出去了,世子回了南门营。”
“哦……我正打算去看看小弟,师父去吗?”
“禹城世子在家?”
经此提醒她才反应过来:“看我,差点忘了,这个时辰他应该在汉白书院,那书院少了谁也不可能少了他!”
失笑间她又往后园行去:“那我去看看疾风。”
董天知跟在后头亦步亦趋,明玉珠走两步路回头看他:“师父没别的事要做?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王爷的命令,”说着又蹙眉道:“王爷怕你私下去查萧源,再被这五皇子抓到什么……”
果然还是顾骁了解她。
回来的路上她就和顾飞扬商量过,仓玉郡郡守看似是官匪勾结,从中得利,但直接受益人却不是王序。
朝中年年给禁军拨款剿匪不过是走个过场,这笔款项哪去了?
而逢生寨七八百人每年霸守漕运,抢掠货物,从中得利自然也要层层进贡,这笔银钱又进了谁的腰包?
“禁军神武营统领是李恕,南门统领是李都,这父子二人都归萧源统辖,皇上岂会不知,用得着我查?”
董天知道:“你明白就好,这几日先在府上休息。”
明玉珠撇嘴:“好!我陪疾风玩!师父放心就是!”
“嗯。”
本以为师父没那样的耐心一直守着她,却不想,她陪疾风玩了大半日,师父便坐在马场旁的小亭子里陪了大半日。
直至傍晚时分天色已黯,她刚把疾风和顾披靡顾无敌送进马厩,就听前头管家老余忙不迭的跑来找她。
“明珠姑娘,您快去看看吧,门外来了好些人直嚷嚷,老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玉珠失笑:“又是来找我的?”
“那倒不是,说是来自好世子殿下的!”
“既是找世子的,您怎么找到我跟前来了?我只是个养马的马夫,哪能做这个主?您找美丽都比我靠谱!”
“可,可王爷临走之前嘱咐了,若有什么事及时向您通报啊……”
“额……”
她只得硬着头皮跟管家往前院去,顾骁这样明目张胆的把她不当外人还真叫人难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