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方才为在下解围。”
顾飞扬道:“不是解围,我是认真的,你不是要告他李三笑收受王序的贿银吗?我爷爷正好可以帮忙。”
“啊?”马青登时有点结巴:“现,现在?”
“索性小爷无事,便陪你走一趟吧。”
马青怔怔然愣了愣,点头道:“也好……”
将马青带回靖平王府,顾骁正好在家,听闻此事便说带马青去找掌管此事的监察御史。
待人走了明玉珠才问顾飞扬:“禁军年年所受贿银不计其数,此间蛀虫若不拔除,禁军之威名也会荡然无存,你觉得皇上可会姑息此事?”
“你还不如直接问小爷,皇上会不会彻查萧源。”
明玉珠心里没谱,今日所见萧源,他依旧从容不迫,好像那仓玉河的水匪,仓玉郡郡守王序都跟他无关一样。
不过他这个问题,很快就就有了答案。
当天晚上顾骁回来的时候就将二人叫到了书房:“马青虽然告发了李三笑收受贿银,李三笑也认了,但再多也没了。”
顾飞扬不解:“爷爷!银子呢?他把银子给了谁?您没问?”
“银子在他那,已如数上交刑部。”
“不可能!他自己亲口所说,这银子不是给他的!”
顾骁坐在灯下微微沉吟道:“他们打算折上一个李三笑,保全大局,再者说来,这贿银数目不多,也不足以定定罪,关键还是得看王序能吐出多少实话。”
“那不用看了!这王序若真能实话实说,有些人就不会拿李三笑当挡箭牌了。”
“你怎么看?”
见顾骁问自己,明玉珠摇头道:“若想以李三笑来扳倒幕后之人,恐怕无济于事。逢生寨和仓玉郡合作互利的事情已非一朝一夕,这几年,他们早就已经合作默契,对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也有了应对之法。此人手眼通天,牺牲一个逢生寨,或是一个郡守,想来也并不放在眼里。”
“你的意思是说,小爷剿匪,拆穿王序的阴谋诡计,都白忙活了?”
明玉珠失笑,在少年郎肩头拍了拍:“谁说的,咱世子爷不还解决了仓玉河往来客商的一大心病吗!除害为民,多少人要谢你呢,怎么会是白忙活。”
“他们算什么!他们不过是一群乞水为生的匪徒!虽杀人越货天理难容!但也是生死卖命,朝不保夕!他们背后之人才是真的可恶!担着贤良之名,享着荣华富贵!坐拥高官厚禄!简直就是恶贯满盈!”
少年郎说完,恨恨一拳打在桌上,继而又蹙眉看向顾骁和明玉珠:“你们干嘛这样看着小爷!”
结果那二人竟然对视一眼,又同时叹了口气,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连眼神都带着几分慈悲。
顾飞扬不干了:“怎么?小爷说的不对?”
明玉珠道:“你说的对。”
顾骁道:“就是太对了,爷爷才担心啊。”
“您老也不用担心,他也就在家里说说,在外,他动手的时候多,说话的时候少。”
“哦……那就好,那就好。”
顾飞扬不满:“爷爷,我早就想问了!您找我来商量事情!怎么把她也带上?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啊?”顾骁心里咯噔一下,看看明玉珠,又看看孙子:“知,知道什么?”
少年郎眸光如炬,仔细的捕捉他那一闪而过的仓惶:“您是不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顾骁自认万敌当前也能从容冷静,但在孙子的眼皮底下却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什么真实身份!她!她什么身份还是你告诉我的!”
言罢暗地里给明玉珠使眼色:我真的什么也没说啊……
后者失笑,忍不住摸摸鼻子,她也有点心虚。
顾飞扬蹙眉:“您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
“您要是不知道她是禹城郡主的人,为何这样重视她?我们商量事情还把她叫过来?”
“啊?”顾骁道:“禹,禹城郡主?”
“王爷,殿下一直怀疑我曾在郡守麾下任职。”
顾骁一言难尽的看看孙子:“你想的,可真够多的!”
“你们便一直瞒着我吧!”
言罢,少年郎忿忿不平的便转身出去,险些和寅卯撞个正着。
“世子殿下,”寅卯急急向他行了一礼,又对他身后的明玉珠作揖。
“出什么事了?”
“王爷……”
顾飞扬蹙眉道:“爷爷没回来之前你什么事都能告诉我,怎么爷爷回来了反而还要瞒着我?”
顾骁负手出来道:“你说吧。”
“是。”寅卯道:“五皇子府上抓了个刺客,瞧着像董师父,属下急忙回来核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