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掳获一个鬼鬼祟祟的商人!从那商人身上拿到的!”
明厚恩说着又要哭出来一般,抓住董天知的胳膊道:“你说,这是真的假的?啊?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他面容严肃道:“不瞒王爷,离开的这一年多,我去了京城。”
明厚恩惊讶的张大嘴巴:“你,你去京城做什么?”
“禹城传言,说郡主之死是五皇子萧源所为,我去京城,是想寻找证据,为郡主之死讨个公道!”
明厚恩又结结巴巴道:“那,你找到了吗?”
董天知摇头:“我虽没找到证据,但在京城时间长了,也看得出来五皇子萧源是个两面三刀之人,此人为人阴险狡诈,不是好相与的。我本想对付他,但几次失手……”
明厚恩又连忙说道:“你是不是找了个女孩假扮玉珠!”
这下轮到董天知惊讶了:“王爷怎么知道?!”
“那个萧源!他没见过玉珠!派了个使者来问我要玉珠的画像,还说早先从禹城带走一个人,想辨认玉珠的身份,结果这个人却在皇上面前矢口否认了!他怀疑是我调换了人!”
董天知摇头道:“本就不是郡主本人,任谁也认不出来。”
“可是先生啊!你此举便是要置我于死地啊!若那人真的听了萧源的话,指认一个假的就是玉珠,那我禹城,那我,岂不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爷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
明厚恩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叹了口气。
董天知又道:“王爷若想辨认这字迹的真假,找萧源以往的书信对比一下不就行了。”
“对比过了,不一样。”他摇头道:“确切的说,萧源给本王写的信,没一份字迹是一样的。所以这封他写给蚩然,要和蚩然里应外合攻打禹城的信,我真是不知该不该信!”
“应该是王爷多虑了,说不定是蚩然的离间计,”董天知又反复看着那封信道:“禹城关破,对萧源有什么好处呢?他可是皇子,这天下可是他家的。”
“先生,你是不知,这萧源……”明厚恩咬咬牙,没继续说下去。
董天知见他不说,便将信放在了桌上,转身要走:“王爷尽管放心吧,此信不必理会。”
“等一下等一下!”明厚恩又抓住他,迫不及待道:“这萧源如今已经不得圣宠,明面上问玉珠是否真的死了,其实背地里却要让我与他合作,承认玉珠没死!到那时……”
“郡主的坟茔都长草了!这种事哪是空口白牙能编造的!”
“他说了,若本王认了,就保我禹城平安,若不认,就……”
董天知不解:“就什么?”
明厚恩心虚的转过头去,不敢看他。
董天知也并未逼他,只是淡淡说道:“王爷,天知此番回来,是向您辞行的。”
“先生?”
“王爷应当知晓,当年我留在禹城是奉靖平王之命教导郡主武艺兵法,虽说郡主早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因郡主的器重我也一直不曾离去。”
“是是是!”明厚恩迫不及待道:“玉珠器重你!本王更器重你!只要你肯留下!本王上奏朝廷,叫你做大将军!”
后者摇头道:“不瞒王爷,天知无法为郡主之死查明真相已经羞愧难当,不敢再忝居高位,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余生能替郡主踏遍山河,好好看看这个她所守护的大沛。”
明厚恩急的死死抓住他:“不可啊先生!先生岂能见死不救!”
“自郡主去后,天知的心也跟着死了。”
明厚恩登时哑口无言。
他又急急上前两步,挡住董天知要开门的动作:“先生!”
他迫不及待道:“先生!玉珠之死,是萧源所为!是萧源所为!”
董天知大惊,抓住他道:“王爷可有什么证据!”
“我,我……”明厚恩眼神躲闪道:“你还记得吗?那日玉珠行军,只有你我知晓。”
“是!”他一字一句道:“除了你我之外便只有那些死去的明家军知道!”
“是我不好!我本王不好!”明厚恩说着,抓着董天知跪了下去,一边痛哭流涕道:“是我一时糊涂听信了这萧源的话!告诉了他行军路线!是我糊涂!是我糊涂啊!”
董天知虽然早就猜到这个原因,但骤然听到真相还是目眦欲裂的红了眼睛:“王爷!”
“你杀了我吧!若杀了我玉珠能活过来!你杀了我吧!”
董天知却愤怒的将人推开,连退两步,一拳重重打在桌案上,指着明厚恩的手都在颤抖!
“王爷!你害的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