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珠一边吃东西一边专心听隔壁桌闲聊,听陈鹏问她,便敷衍的点点头。
顾飞扬舀了一勺豌豆酪送到她嘴边,她习以为常的接受了投喂。
只听隔壁桌已经从春试聊到了宫闱秘事,其中一位道:“你们猜怎么着?初沄公主今年就要嫁人了!”
“呦呵!这么说,公主今年要选驸马了?也不知谁有这样的好福气!”
陈鹏立时低下头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听那人又道:“谁有这福气那就不知道了,我还是听家里亲戚说的,他在司天监供职,前几日司天监监丞夜观星象,推算了公主的驸马要往南方去找,还是极南的南方!否则会有噩运!”
陈鹏听闻又瞬间抬起头来看向顾飞扬。
顾飞扬还在吃夹肉锅贴,一脸狐疑的看看他。
只听隔壁桌又道:“这话说的,极南,靖平?靖平世子?”
顾飞扬险些一口喷出来,赶忙囫囵吞了。
明玉珠也险些笑喷,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那几个人反来了兴趣,其中一个道:“不都说靖平世子娶了禹城郡主吗?”
“瞎说!你一外地人尽瞎说!年轻人嘛,谁不想娶郡主,但郡主都不在了,他又不可能真娶人家郡主的骸骨!不过是郡主去后有些可惜,一时冲动便挂在了嘴上,最近这段时间你们还听那世子说过吗?小孩子心性,此一时彼一时,再过两年,他连郡主是谁都记不得了!”
明玉珠低声道:“是吗?”
“你听他们胡说!”顾飞扬砰的在桌上拍了一把,惊动周围食客。
那几个背后编排的,一看正主就坐在旁边,立时吓的连忙起身见礼赔不是。
顾飞扬蹙眉,没好气的呵道:“吃饱了就给小爷滚!你爹娘给你生舌头不是叫你们出来胡说八道的!”
“是!是!”
“这就走,这就走!赶紧走吧,吃什么吃啊,那位可是靖平世子!”
言罢,拖着同桌的朋友也赶紧跑了。
顾飞扬这才觉得舒服多了:“也是小爷近来太本分,险些叫这些人骑到头上来了。”
明玉珠一边吃东西一边点头,甚至还多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娶公主啊?”
“娶什么公主!小爷要娶郡主!”
“可,可刚才他们说,司天监……”陈鹏喃喃道:“司天监这也能看出来?”
顾飞扬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尚不知晓,你就开始给小爷安排婚事了?再说了,极南之地难道只有小爷一个男人?我知道你不想娶公主,但也用不着上赶着把这事往小爷身上推啊!”
“我也没有……”
顾飞扬没再说什么,不过他也有些惆怅,总怕这公主真给他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眼下便只能盼着禹城的奏折快些送来才好!
三个人用了早膳一起出去,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今日是坐着马车出来的。
陈鹏觉得自己有日子没出门了,想当初,自由自在的打马长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一去不复返了。
谁知他们刚上了马车,便有人在马车外头拍了拍。
顾飞扬掀开车帘看到来人先是一个怔愣,随即惊的瞪大眼睛,一把将车帘放下。
明玉珠不解:“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他蹙眉,欲言又止。
随即又再次掀开车帘:“你怎么在这?”
“我不是来找你的。”
明玉珠好奇的趴在他肩上往外看,也吓了一跳。
竟然是女扮男装的初沄公主!
初沄公主穿着书生的袍子,带着纶巾,身边还带着个女扮男装的小宫女。
因春试将近,最近一段时间京中多了些前来赶考的举子,初沄公主的打扮应该算是最不起眼的一类。
“那你找谁?”顾飞扬语气不善。
“陈鹏。”
若非不能放陈鹏一人出去,顾飞扬真想把他一脚踹下马车,眼下只能勉为其难的让了让,叫这位公主登上马车。
吩咐车夫,车夫却不解:“殿下,去哪?”
“去……找个安静的地方绕圈!”
安静的地方?
车夫挠挠头,径直驾着马车往西郊府去了。
马车里,看到突然出现的初沄公主,陈鹏的震惊程度不亚于顾飞扬和明玉珠。
此刻见她坐在自己旁边,自己也赶紧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而他对面坐着的是顾飞扬和明玉珠,被他俩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也有些不自在。
“公主,这人就在你眼前,有什么事赶紧说,小爷也那么多时间陪着你们。”
初沄公主面露难色:“你们不避一避吗?”
“避?这是小爷的马车!你让小爷避到哪里去?”
“下马车避啊。”
“我!”他还真是无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