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太医正站在厨房的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慌张无措的他。
“郡主她……成太医?”
他看着过于平静的成太医,又看看怀里的人,终于忍不住的嘶吼出声:“她吃了?!她吃了?”
成太医沉重点头:“眼下,应是生效了,若是扛过去,万事大吉,若是抗不过去……”
“为什么要吃!为什么!为什么让她吃!!”
顾飞扬歇斯底里的质问,又迫不及待道:“有没什么办法让她吐出来!现在就吐出来!”
成太医遗憾的摇摇头:“我原本以为,她会和武帝一样……”
“你原本以为?”顾飞扬双目猩红:“你原本还以为这苦石能救她性命!现在!现在怎么办?!”
“只能等……”
“等多久?”
“不知……若是顺利,很快就能醒来,若是不顺利……永远也不会醒来。”
顾飞扬颤声问道:“她会死吗?”
“不,也许会永远睡下去。”
听到这个回答,顾飞扬一时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恸,若和死亡比起来,昏迷不醒好像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并未将明玉珠带回王府,这也是成太医的意思,留在成府方便就近照应,也可应对其他变化。
但明玉珠又好像并无任何变化。
她昏迷的时候太过平静,此刻躺在床上也十分平静。
期间成太医给她多次把脉,还在她周身大穴上做了推拿。
但她还是毫无反应,除了清浅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外,一切都平静的有点不可思议。
顾飞扬焦灼,成太医也同样不安。
就这样等了一天一夜,明玉珠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她浑身烫的厉害,脸也通红一片。
美丽从王府带了人过来伺候,但来了之后就发现自己有点多余。
事关郡主,世子爷总要亲力亲为,唯恐这些人手脚不知轻重,再叫她有什么不适。
顾飞扬按成太医说的,用凉水浸过的巾帕为她擦拭身体降温,额头上放的帕子没一会也会热的厉害。
美丽见自己实在插不上手,只得带人出去。
外间,寅卯正急急赶来:“殿下还没出来?”
美丽的眼睛也红红的,像是才哭过,她摇摇头:“殿下现在哪还有别的心思啊。”
寅卯急道:“不行,这是大事!”
没等他问话,就听顾飞扬里间问道:“何事?”
寅卯听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粗粝,险些没认出来。
还是美丽碰了他一下,他才连忙说道:“禹城的奏折已经送到京城了,按殿下说的,属下一路派人暗中保护,好在不辱使命!”
“萧源动手了?”
“在入京之前派人劫过,但因为并不知晓奏折里的内容,派的人也不难对付,一次没成,可能怕惊动旁人,就没再继续下手。”
“今天,就让皇上看到。”
“是!”
寅卯急急回去安排,既然殿下说今天就要让皇上看到,此奏折势必不能走寻常的流程,由三省六部一一上递。
于是,这封奏折刚入京城便由专人送到了虎贲将军徐达的手上,徐达找了自己交好的中书令,直接递送到皇上手上。
因事态紧急,中书令也没来得及看奏折的内容。
所以当皇上打趣他,何事这样着急,竟然连明日的早朝都等不得的时候,中书令实话实说道:“十万火急!”
庆章帝看看他,又一脸狐疑的看看虎贲将军徐达,慢慢拆开了禹城的奏折。
刚看了一眼,萧平就冷下脸来。
待他将奏折从头到尾的看完,又冷看向御阶之下的二人:“你们,都看了?”
中书令和虎贲将军硬着头皮道:“看,看了。”
“来人!传萧源!”
而萧源此刻依旧被禁足在府中,他在书房习字,一张纸上,光是‘江山’二字都用了七八种写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一人所书。
杨箕正在给他回话:“那位明珠姑娘还没醒,成太医原本以为这药能救她性命,却不想倒行逆施,现在恐怕回天无望。”
“顾飞扬伤心吗?”
“自是伤心的,”杨箕又道:“暗中探看的人说他如今反倒更像个病人,形容枯槁不说,连精神都有些不济。”
“伤心好,伤心好啊!”萧源一把将笔扔在砚中,又弹了出去,在桌案的宣纸上滚出一圈墨迹。
“他们伤了我的心,我也叫他们尝尝伤心的滋味,至于明玉珠……她早就该死了,早就该死在蓝湖,死在,和我成亲之前!”
他的计划虽有变数,但无一例外的,都会以他的想要的目的为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