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萧源府上的管家急急跑进书房:“殿下,宫里传来旨意,叫殿下速速进宫。”
杨箕有些担心:“皇上既已将殿下禁足,为何又作通传?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萧源想了想,扭头看向杨箕:“你觉得会是什么?”
“难道跟攻打北阙有关?殿下毕竟是攻打北阙的主帅,不可能因为您和顾飞扬之间的矛盾就临时换人。”
萧源却不这么认为,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一切好像并不简单。
“更衣。”
“是!”
婢女依次入内,为萧源换上朝服。
萧源神色凝重,忽然问了一句:“禹城来的奏折,没拦下来?”
杨箕垂首道:“属下无能,禹城王派来的使者身边有暗卫保护,属下几次没能找到机会。”
“罢了。”萧源道:“这禹城王妄想用一份奏折扳倒我?”
杨箕犹豫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
杨箕终于开口道:“当年去禹城不是殿下的意愿,离开禹城,也非殿下本意,殿下也不过是局里人,无论禹城王奏折里说什么,殿下都要想办法脱身才对。”
“知道,”萧源推开手脚不知轻重的婢女,自己紧了紧腰间的绶带:“但你也要做好我回不来的准备。”
杨箕大惊:“殿下!”
“你去安排吧。”
“是……”
萧源正了衣冠,大步迈出书房。
门外,管家已经套好了车驾,萧源端正得体的登上马车。
“走吧。”
车驾周围由禁军护卫,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行去。
萧源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二皇子萧洵,兄弟俩对视一眼,萧源依旧面色温善,端端正正的给这个哥哥见了礼。
萧洵的脸色却不太好:“你知道父皇叫你我过来所为何事?”
“不知,二哥知道吗?”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
萧源讪讪,不再说话。
兄弟二人一起往乾安殿的配殿去,此地常为议政之处,却是比皇帝的御书房还要严肃许多,可见今日要说的是件严肃的事。
乾安殿的配殿之中,庆章帝正面色沉冷的坐着。
中书令与虎贲将军徐达原本也沉默的坐在旁边,但见这兄弟二人来了,又赶紧起身与他们见礼。
“给父皇请安。”
萧平应了一声,给中书令使了个眼色。
后者将禹城的奏折拿给兄弟二人。
中书令和徐达已经在等人的功夫里把奏折看了一遍,看过之后两人大为惊诧,却只能装出早就看过的样子。
此刻小心去观察两位皇子的表情,二皇子惊讶在意料之中,但五皇子却显得太过平静。
难道,这奏折所写,都是真的?
萧平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冷声道:“萧源!你可认罪!”
萧源跪在地上道:“儿臣何罪之有?”
“这禹城的奏章,白纸黑字,说你通敌卖国!出卖郡主的行军路线,你还说自己何罪之有?”
“父皇,这样的说法在禹城传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这禹城王不知在何处听了这些个风声雨声,就明目张胆的上书父皇,当真如儿戏一般!儿臣没做过这样的事,请恕儿臣无法认罪!”
萧源难得硬气一回。
不过想来也是,此事事关生死,若不硬气,便只能任人宰割。
“你是说,禹城王胆敢污蔑皇子?”
萧源垂首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他在奏章中不是说了吗,若不严惩儿臣,就拒不出兵北阙!由此可见,他在以此威胁父皇!”
萧源说着又慢慢抬头,一双素日温和的瞳眸,此刻却无悲无喜的看向那一国之君。
“父皇是选择听信这无稽之谈杀儿臣祭旗,还是选择相信儿臣,任由他禹城枉顾军令,成为第二个北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