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2 / 2)
有人来看了,我往旁边站了下,参观的人看样子也很喜欢这个,他问我:这一副《朝圣》构图挺有意思的,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陈布从来不为他的画写简介,就是那种爱看就爱,看得懂就懂,不懂拉倒的随性画家。当初我们给他写画评的时候也是凭借着我们自己的感受写的,这也是我很多次跟他打电话沟通的原因,所以我想了想道:这一幅画有星垂海里、天地在心的感觉,是作者当时的心境吧,表达了对朝圣的信念吧。
我言简意赅,好画不用说太多,说多了反而是累赘,果然参观者看了一会儿后点了下头:是有这么种感觉。
他们看完后又去看其他的了,我也并不求他们第一天就能卖出去,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一个周,我们走后,这个画展还要展览半个月,时间足够。
陈布的发布会也结束了,他也过来了,我朝他打了个招呼:今天忙坏了吧?你不知道有很多人都喜欢你的画。
陈布也盯着他的这副画点了下头,嘿,大画家就是不需要谦虚。
但我也知道他是不善言谈,所以还是我就一句句的问他:磕等长身头的意义真的这么大吗?
无论是这幅画上的人,还是八角街上的那些人,每天都在朝圣,看的我都有点儿心痒痒了。
陈布这次开口了:人总是会有诸多求不得的事,便要去求佛祖,每个人求一件,也会把这条朝圣路铺满。
他这话倒是犀利,我笑了下:原来是这样,那真的能够实现吗?
陈布看了我一眼:也许吧。
我又问他:那你磕过吗?
陈布这次看着那副画良久才说:磕过。
我哦了声,也看向了那副画,我没有再问他愿望有没有实现,陈布从小在西藏长大,也许那是一种信仰吧。
陈布又跟我站了一会儿后,久的我都快要把朝圣的人数数清楚了,他才转头问我
:你真的跟盛先生是一对嘛?
他怎么会这么问?昨天盛蕴跟他介绍我了啊,是他看我没有站到盛蕴身边吗?我咳了声:是的,怎么了?
陈布看了我一眼,他这一眼让我有点儿紧张,我想陈布难道看上我了?自从盛蕴喜欢上我后,我也随之水涨船高了,觉得自己有魅力了,我还没有把怎么委婉拒绝陈布的理由想出来,就听见陈布说:可我看着秦雪声秦先生也喜欢盛先生。
我的心往下沉了下,那是一种电梯突降的失重感,猛地一下,我有点儿不适应,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了,我又只好重新笑了下:有吗?
我自己说的都有点儿心虚,我想陈布这双眼睛真厉害,秦雪声本来就是盛蕴的男朋友啊。不,是前男友。
但陈布这次肯定的点了下头,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陈布也解释了他问的原因:我很欣赏秦先生的画,所以特意问问。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陈布眼光独特,看上我了呢,果然他眼光还是正常的,就盛蕴不正常,我有一点儿走神。
陈布还在等着我的答案,他坦诚的可爱,喜欢秦雪声还要问问我他有没有心上人,我有一瞬间都想让他赶紧去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但我又不好骗陈布,他都看得出秦雪声喜欢盛蕴,又何况是我了。
看我没有什么话说,陈布就走了,他走后,我对着他的画又数了一会儿人头,快要数清楚的时候,我听见小瑾的声音了:爸爸!盛叔叔,爸爸在那边卖画!
我回头看他们俩,小瑾最近喜欢盛蕴多余我,我今天这大半天都没有看到他们俩,我朝他们俩招手:你们两个刚才去哪儿了啊?我都没有看见你们。
盛蕴已经踱步到我面前了,他也看着眼前的这幅《朝圣》,声音浅淡:你只顾着看画了,当然看不见别的了。
这是吃醋吧?我接过小瑾:我抱一会儿,你休息下。盛蕴但凡带着小瑾,总是抱着他,特别是人多的时候。
盛蕴看了我一眼:这幅画是画的挺好的。
他这醋吃的,是不是跟我一样了?应该没有我多吧?很少有人喜欢我,可是他长的这么好看,那么多人喜欢,我想我迟早有一日会成为超级醋坛子的!
我搓了下手跟他道:我刚才就是跟陈布说了几句话,他问我。咳,你跟秦先生,
我怎么这么不会表达呢,我抓了把我的头发,换了个词:你还喜欢秦先生吗?我怎么问出来这么别扭呢?感觉像是要讨打,果然盛蕴的脸缓缓的沉了下来。他的眼神犀利如剑,刺的我心口都疼,我胡乱的挥了手,跟他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哎,我就是问问,陈布他
盛蕴把我怀里的小瑾又抱回去了,而且抱着还走了,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
我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要是能甩我自己一巴掌的话,我也甩了,我怎么能这么问盛蕴,诛心之疼我自己刚刚尝试过了,我现在是不是也在他心口捅了一刀。
谢沉安,盛蕴喜欢你还用问吗?他为你做了多少,你都忘了吗!你真是够无耻的,你把他往外推,还要给他安一个罪名,真的是卑鄙。
我知道自己应该追上去,好好跟他解释,可是我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迈出去。抱着小瑾走的盛蕴,越走越快,他是不是已经不再期望我追上去了?
我把手捏紧了,可捏来捏去也没什么用,我扭过头去又盯着陈布的那副画看,仿佛他的画里能开出花来。
第161章
此后的两天,我们两个的关系越来越冰冷,虽然依然一同吃饭,一同带着小瑾,可是就连小瑾都看出来了,他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是问我:盛叔叔是不是不开心了?爸爸,你跟他吵架了吗?
我摇头:对不起小瑾,我不想跟他吵架。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冷战,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跟他开心的过每一天,就跟前段时间一样,不用去想未来,也不用去想以后。
我这个人自小就跟个鸵鸟样,目光短浅,得过且过。
如果不是盛母点醒我,我还会跟盛蕴那么过,不负责任的过,我源源不断的从盛蕴的身上吸取温暖,却从未给过他什么,除了给他惹了一次次的绯闻,找了一个个麻烦。
我安想着那些麻烦,想着以后我还是一个大麻烦,我就硬逼着自己闭上眼睛。
世人说,长痛不如短痛,可我这拖拖拉拉,当断不断,害了一个又一个。我怎么不把自己给作死呢?苍天去哪了呢?
我头疼的厉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早上的时候又好了,我又爬起来了,画廊的工作基本上已经忙过去了,不用再每天盯在那里了,所以我给画廊的员工放假了,每天留下一个人跟我一起盯着就可以了,这次的画展没有艺术馆那么大。两个人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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