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让余幸家人愧疚的资格,所以,他没有死的资格,所以,他活该窝囊的、煎熬的活着。
很可笑吧,明明最该死的那个杀人犯,却要为受害者活着。
……
明明受折磨的是余幸,可宫冉也双目赤红,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空气从肺部一点点流逝,从脖颈阻断了身体与空气的联系,让才清醒不久的人又一次陷入昏厥边际。
这……算是先奸后杀么?
这一下午发生了太多,余幸实在承受不起,可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发疯的宫冉活生生掐死时,卡在脖根的手,松开了。
他大口喘息着,拼命涉入缺失太久的氧气,一时顾及不了宫冉。而后者精神恢复镇定后,也震惊于自己疯狂的行为。
他已经沦落到需要用折磨别人的方法来救赎自己的地步了么?
可就算他杀了眼前这人,又能怎样?他的过失能弥补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宫冉踉跄起身,大脑还有被酒精麻痹的后感,他面色阴沉,残存余幸脖颈温度的手不停打颤,也还能体会到血液流经那纤细脖颈时、动脉微弱的跳动。
而这么一折腾,余幸喉咙彻底哑了,他彻底出不了声。偏这时,险些掐死他的宫总裁又靠近了过来。
如果说之前被侵犯时,情绪被失望、痛苦和愤怒填满的话,那现在余幸眼里,对于宫冉,只剩下恐惧了。
他开始害怕他了。
眼前的早不是当年没长牙、浑身奶味又不会叫的小狗崽了,八年的时间,足够他长出尖牙、学会捕猎,甚至……从门庭院落回到野外狼群,争成头狼了。
这个人能轻易的掌控他生死,也真的敢掌控他生死了。
余幸的身体因惊惧而颤.抖,他与宫冉相遇不过半个下午,可他在这半个下午承受了这辈子加起来都不曾受过的打击。
不敢再抬头,余幸垂眸,余光见那人靠近,身子一颤,逃避般闭了眼。
心跳加剧,他屏住呼吸,像是迷失在森林后、被饿狼盯住的梅花鹿,他不敢在兽类嗜血的目光下轻举妄动,只向后缩了身子、尽可能逃离,可是,余幸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只察觉被死死绞在背后的双手能慢慢活动了。
难道……宫冉这次没想伤害他?
小心翼翼睁开眼,只见宫冉阴沉着脸,正在解他被褪到身后的衣服。
原本就绞成团的衣服,经由余幸挣扎后更难挣脱,宫冉也耗了不少时间才将它们解开。
余幸的双手终于得到释放,血液不通太久,他攥不起拳,手掌也一片冰凉。
深吸一口气,余幸谨慎收回手,尝试着活动手指,也观察着腕上衣褶压的红痕,可没等他恢复双手,又被宫冉抓了头发,被迫抬起头来同他对视。
他本应直接杀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