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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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个刺一样扎在叶雨铭的心里,他现在就时常怀疑自己不是韩遂的会中意的类型,再一听韩遂去赏花,怎么可能还沉得住气,谁知道那里面莺莺燕燕有没有特别好看的,万一真有个韩遂中意的类型,他岂不是白忙活这么长时间?

他不仅要去,还特意收拾了一下,必须风流倜傥地去!

春月楼今天是不接外客的,韩遂端着酒杯看着歌舞,扫了一圈,基本上本地的几个大户都来了,以姓顾的为首,态度都十分殷切,不仅请他来喝酒赏花看美人,该送的礼物也都没少。

而且都比较贵重,想到某人打开礼盒时脸上会出现的表情,韩遂就更觉得这酒宴十分乏味枯燥。

若非情况所迫,他也不会跟这些人在这儿浪费时间,此一时彼一时,该忍还是要忍的。

这些人来请他其实就是替那位知州探探虚实而已,韩遂上门拜访过一次,姿态已经做到位,再让这些商人来探探他,若韩遂当真姿态放得很低,他自然会跟这些人打成一片,甚至会有意跟这些商人结交,若他连这些商贾之流都不敢得罪,那就更不可能在蜀州翻出什么浪花来,才不会妨碍到那位知州。

王爷瞧瞧,这是春月楼的琴儿姑娘,最会弹琴,这是莺儿姑娘,那嗓子比黄莺还好听,都愣着干什么,快给王爷倒酒。

王爷,尝尝我们这儿的酒,是不是比望京城里的更香呀?

一阵香气扑面而来,呛得韩遂直皱眉头,结果美人并没有扑到他怀里,半路被人拦截了。

怎么琴儿莺儿只给王爷倒酒,我就不能尝尝吗?

后面跟上来的老鸨,也很有眼力见,刚才这位公子硬要往楼上去,架子还挺大,上来就说要来找王爷,老鸨不敢得罪也不敢让他上去,正在好言相劝,谁知道这人忽然一个闪身,就跑到了楼上,追都来不及。

老鸨恐怕惊扰了上面的贵客,紧赶慢赶才撵上来,就看见这人抢了王爷怀里的美人。

有点嚣张有点霸道。

关键是王爷还什么话都没有说,瞧着似乎有点纵容的意思。

琴儿是吧,去弹个曲儿。叶雨铭大大咧咧坐在了韩遂的旁边,根本就不看靖王的脸色,使唤身边另一位美人:莺儿姑娘倒酒。

都没主动跟韩遂打招呼,熟稔到好像这是他的主场一样。

你怎么来了?

他不主动打招呼,韩遂就主动问了。

看了叶雨铭今天的穿着,像是件新衣服,以前没见他穿过,颜色花纹都十分的贵公子,漂亮得像个骄傲的公孔雀,就连发上戴着的玉簪,等等,玉簪有点熟悉,怎么好像是他的东西?

不仅是玉簪熟悉,叶雨铭腰上挂着的玉佩也很熟悉,韩遂仔细看过终于确认,叶雨铭身上的配饰基本上都是他的,不过这么一收拾,确实有那么点的意思,视线略过叶雨铭那张精致的脸,韩遂捏紧了手里的酒杯,眸色沉沉。

王爷喝酒不叫我,那我只好自己来了。

叶雨铭也不客气,端着酒杯对着大家乐呵呵:我凑个热闹而已,诸位可都别嫌我,先干为敬。

说干就干,干脆利落。

韩遂想拦都没拦住,只能压低声音:不要胡闹,这酒后劲大。

那我少喝点。叶雨铭砸吧下嘴:还挺甜的。

这位是?瞧着眼生不知公子大名?

你就是那个请客的顾青山顾老板是吧?不认识我就说不过去了,王爷深居简出的,到了咱这蜀州地界没露过面,你们说不认识怠慢到今天也算情有可原,我在咱们这儿可没少抛头露面的,对了,想起来了,我还买过你们顾家的绸缎呢,三尺湖蓝两匹朱砂一共三十两银子,怎么就不认识我呢?

公子说笑,说笑。顾青山脸上有点盖不住。

他当然知道这位的身份,王爷还没到蜀州来,流言就已经先传了过来,据说靖王在望京城内有个十分宠爱的男妃,这次南下也一并带了过来,说的就是这位了。

只是没想到这位竟然如此放肆,在靖王面前都敢如此没规矩,一时间心下是惊骇俱加,连忙凑过来给叶雨铭倒酒。

疏忽之处还望公子莫要怪罪。顾青山笑得殷勤,叶雨铭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听说你们带王爷来赏花,这花呢?怎么还不拿上来?我们外地人,还没见过你们这本地的那个什么梅,不知道跟望京城的比,哪个更香呢?

一边说话还一边拿眼睛去瞟韩遂,显然方才那姑娘劝酒的话,全让他给听见了,这会儿就是故意这么说给韩遂听的。

不能比,不能比,这如何能比,就是看个稀罕。顾青山赶紧招呼:梅花,快把梅花搬上来。

呦,花儿还没搬上来呢,那你们这半天赏的是个什么花呀?叶雨铭歪头去看韩遂:让王爷干等着,不太好吧?

顾青山讪笑着,也不敢接话。

他们来赏的这个花,显然跟叶雨铭要赏的花,就不是一个品种的,人家要赏的可是美人花,至于什么腊梅香不香的,并不重要。

梅花搬上来,一堆人虚伪地围着看,看完了还不要紧,还要对着梅花附庸风雅,偏要作诗。

叶雨铭对看花没兴趣,他的眼睛全在靖王身上,看着韩遂似乎并没有多看哪个美人一眼,才稍稍放心,端着酒杯抿着酒,有点自在。

都闻叶公子才高八斗,今日我等抛砖引玉,不知可否请叶公子赋诗一首,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有不长眼的就把话题抛到叶雨铭的身上。

我?叶雨铭手里的酒杯才刚刚放下,就又被身边的莺儿倒满,服侍得十分周到。

旁边的韩遂看了一眼他的酒杯,不着痕迹地给立在身后的赵安使了个眼色,赵安很快退下,不多会儿的功夫就拿来了新的酒壶,换掉了莺儿手里那个。

刚才还不认识我呢,现在就听说我才高八斗了?叶雨铭笑得随意:你们这信号可比5G快多了。

什么新好?五鸡又是什么鸡?

众人一脸茫然,韩遂亦一脸茫然。

不过他按住了叶雨铭的手:正好本王有一首,先与诸位献个丑可好?

王爷有诗,快,快备笔墨来!

韩遂就要起身,却被叶雨铭反手拉住了袖子,他懒洋洋的语气,带着点雍容的贵气,又有一丝的警告。

那如何使得?王爷身份尊贵,墨宝更是千金难得,去年相爷想求都没得,王爷今日若是许了,我可不答应!

那表情是妒意十足,做得相当到位。

不过就是作个小诗随个雅兴,消遣而已,何必劳动王爷大驾。叶雨铭握着韩遂的手腕,视线扫过在场的各位,然后才转身往韩遂身边靠了靠:这诗还是我来作吧,知道的呢都当王爷是心疼我,舍不得我在人前被如此消遣,不知道的,肯定要说我架子大,传出去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这夹枪带棒的一番话,说得没一个人敢抬头。

那靖王是什么身份?就算犯了错被贬到这荒凉的西南之地,他也还是皇室的身份,这些人是什么意思,叶雨铭也算是看出来了。

赏花也好,赏美人也罢,都只是噱头,真正目的就在靖王的身上,韩遂到这儿来,就跟被关在猴山上的猴子一样,让他们都过来瞧个稀罕,看个热闹,某种程度上来说,韩遂在这儿跟那些歌舞伎并无区别,他来了,他坐在这儿,就成了这些人观赏的玩物。

京城里来个大人物,王爷如何,皇子龙孙又如何,这落了草的凤凰,跟寻常家鸡又有什么分别,还不是该喝酒就喝酒,该作诗就作诗。

若还在望京,若韩遂得势,这场面怕就又不一样了。

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叶雨铭冲他笑了笑,然后握紧了韩遂的手腕,靖王这是受了委屈,还知道替他出头。

表现不错,值得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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