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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2 / 2)

陶岁指向身侧的谢亦朝和舒清晏:这是我们陶家的客卿,谢长老,另一位是谢长老的同门师弟。

他介绍完,就让众人带他去客厅。

此时的客厅安静得掉针可闻,两方人泾渭分明的对峙,只有一人仿若无事般悠悠品茶,正是施家现任掌权者施烈锋,真正的金丹修者。

爹。陶岁的出现打破了现场的平衡。

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也就是陶岁的父亲陶隋严喝道:逆子,跪下。

陶岁脚步顿住,看了眼施家的人,注意到候在坐与主位施烈锋边的施皖沅,朝他露出抹得意不屑的笑。

他掀开下摆,挺直背脊跪在冰冷的地面。

爹,我不知你为何罚我?陶岁压根不在乎旁人地说道,使得另一方的人脸色漆黑。

陶隋严猛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茶水四溅,他宛如刀割的眼风刮向门外吵闹的声源:陶家教你们的规矩全都忘记了是吗?

吵闹声源便是跟着陶岁一起来到客厅的陶家子弟,家主的突然发难,令他们措手不及。

身为老牌世家的骄傲,让他们无法忍受施家站到他们头上拉屎,不过少爷想退婚而已,怎么就退不得了,强扭的瓜不甜,何况连脾性仁和的陶少爷都无法忍受,舍弃君子风仪顶撞长辈的姑娘,得是多么的娇纵任性,娶妻当娶贤,而不是娶个把生活过得鸡飞狗跳的泼妇。

这是来自他们直男式的思维,也是当下环境大多普通人的想法。

所以他们不理解,甚至生起几分怨怼,搞不明白家主为何那么偏帮外人。

然而,他们是有世家风傲,却没有相当的实力,那样的坚持不过是笑话罢了。

施家自然看出他们隐隐的不屑和不服,坐于高位的施烈锋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磕在桌面的刹那发出叮铃的脆响。

原来陶家如此不欢迎我们。施烈锋话声淡淡,当初谈联姻的可不是施家,婚事是你们陶家巴巴地讨来的,现今竟出言退婚就想我同意,你们把我施家、把我的女儿放在了何处?

他讲得震声,站在制高处,以为另一方就会无言以对。

施前辈,你这话就讲得太可笑了。

没人想到第一个出声,还是嘲讽内容的会是跪着的陶岁。

陶家不正是你们施家精挑细选出来,以此爬到更高地位的工具么?说得那么无辜受伤,当初为何非要遮掩你女儿与别的男子私相授受过呢?

陶岁神色平静,半点关于自己未婚妻可能不贞的恼怒都没有,完全的不以为意。

施家主可曾听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吗?他说的婚自然不是自己与施皖沅的。

陶家人仿佛初认识他般,惊讶地望着他,自家少爷被夺舍了吗?才多久没见,就变得、变得这么刺人啦,惊讶过后便是对施家欺人太甚的愤慨。

放肆,这儿有你说话的地么!陶隋严怒道,怒归怒却没什么表示,除了听听骂,陶岁其实啥事没有。

施家自然看出他们搁这跟自己唱戏呢,施烈锋脸色微沉:看来你们陶家是不想真诚解决此事了,既然你们毁约在先,那我们施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他直接把陶岁爆出的内容当作放屁,陶公子,你污蔑我女儿的事老夫记下了。

可他身后的施皖沅神态就没有她父亲那么不动声色、理所当然,只是在场所有人暂时关注不到她个小辈。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施家主,你要待如何?陶隋严狠瞪一眼给自己招惹麻烦的亲生儿子,确实是我们反悔,我们会给予赔偿,对外我们也会宣称是你家姑娘瞧不上我家不争气的儿子退婚的。话声微顿,若施家主犹觉不满,仍想继续婚事,那陶家也是要确定你女儿未曾对不起我儿子才行。

两位金丹的气势释放而出,一时谁也压不住谁。

用丹药堆上去的伪金丹亦是金丹,气势方面并不会比真正的金丹相差太多,底蕴深厚的陶家也不是没有强大外物的协助。

陶隋严此刻携带的武器便是当初家中流传下来,清缘仙子渡劫飞升后留下的乾坤鞭,沾染着一丝天雷气息,堪比四大仙门的仙器,顶尖天阶法器。

法器等级分为天地玄黄,黄阶最差,天阶最好。

乾坤鞭一出,施烈锋流露出一丝忌惮,可也仅仅是一丝,能发挥天阶法器的实力也必须得足够强大,伪金丹又能发挥多少?

我若是不接受呢?施烈锋冷冷道。

陶隋严:没有任何可商榷的余地?

有。施烈锋盯向陶岁,除非你儿子向我女儿跪着磕三个响头,诚恳道歉取得我女儿原谅。

这主意陶岁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搞鬼。

做梦。陶岁薄唇轻启。

裹挟极寒的凉意忽地在厅中回旋,掠起陶岁披散在背后的发丝。

清越的短音穿破空间。

一剑,一出。

谢亦朝入场,他的手中执着赤暗的长剑,嘹亮的火焰透出刺骨的寒气。

漫天的血雾,那猛然对陶家小辈出手,众人都反应不及的施家家主,重伤倒地。

世间少有能令我出剑的人,而能让我出剑的人都死了。谢亦朝抑制着剑中因再次出现世间兴奋嗜血的汹涌杀意,你是唯一一个活着的,你很幸运不是我的敌人。

那身战意冲天而起,压制得场内众人不敢妄动。

19.海王的结局

从第一次见面,舒清晏只看到过对方用那种特殊的丝线伤人,就以为谢亦朝的武器是它了,却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用剑,且如此骇人恐怖。

他记得对方剑现的凌然傲气,拔.出时的风云变幻,那一刻天地黯淡。

施家主再不施救就真死了。谢亦朝收回长剑,剑身上蜿蜒曲折的凹陷勾勒出峥嵘二字,他伸手扶起跪太久腿软的陶岁,尽管出手阻止及时,但筑基中期的陶岁面对金丹期的威压仍旧受到些伤害。

陶岁凉凉地望过瑟缩的施皖沅,一触即离,落到对施家主紧张的年轻男子身上,不是施林昀。

施林昀是施家最出息的子弟,筑基巅峰,金丹有望。

多谢前辈的搭救。陶岁低声朝谢亦朝道谢。

既然答应你做陶家客卿,自然不会反悔。谢亦朝见他能够撑起自身后,放开搀扶。

陶岁欲言又止,从方才的一剑,他便知晓自己之前认为谢前辈是金丹期的想法大错特错,但又不确定到底是因为剑招惊绝天下,还是他依然不敢确信世上竟有这么年轻的金丹之上的人。

二十三岁的元婴他现今弱冠之年,不过是筑基中期。

还是前者比较可信。

陶岁走到自己父亲面前,介绍谢亦朝和舒清晏的存在。

舒清晏站定在谢亦朝身旁,他想到对方送给自己的镜月。

谢亦朝把他的表现收入眼底,悄然勾勾唇,今日出剑除了震慑,便是引起舒清晏对用剑的请教之心,镜月一直不被主人使用就太可惜了。

施家灰溜溜地离开,陶家倒是高兴地办起酒席,欢迎谢亦朝成为陶家客卿。

人情世故的交际,谢亦朝觉得麻烦,中途就拉着舒清晏,顺带拐了陶岁跑了,他还得在陶家住个几日,为陶家撑撑门面,免得再有人过来找事。

主要是对施家的警告。

谢亦朝打发舒清晏回屋休息,连续赶路、应付旁人对于身体娇弱的人来说也是一件劳累的事。

舒清晏立时明白他有话跟陶岁说,且不愿自己知晓,顺从地应声回到陶家给他们准备的客房,候在屋外的侍女向他福身。

奴婢元衣,公子若有什么吩咐,唤奴婢去做便好。相比其他侍女,衣着要复杂漂亮些的女子站前。

舒清晏没有任何不习惯的样子,自然道:我想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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