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丝合缝。
“居然正好。”许昭意轻笑了声,总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量好尺寸的?”
她伸了伸手指,借着月色和房间内透出来的光,看得出神。虽然她不太适应戴首饰,但她满心欢喜。
“不用量。”梁靖川做了个牵她手的动作,“我牵过你的手,能记得大概。”
许昭意睫毛微微一颤,显然没料到他的回答。意外的惊喜像是投石入湖,平寂如秋水的心底掀起水花,泛着涟漪扩散开。
她很难没有触动。
“怎么办呢,梁靖川,”许昭意凝眸看着他,轻声道,“我真的好想吻你。”
梁靖川无声地勾了勾唇,捞过她的腰身,握住她的后颈。
他低下头和她纠缠在一起。
稀疏闷热的夏风中,远山与翠林隐匿在夜色里,错乱不稳的呼吸声格外清晰。她的唇很凉,唇齿相接时和他的温热形成鲜明的反差,却像烈火烹油,细雪消融其中,缱绻也赤诚。
大约不满她的温吞,梁靖川一只手捏控着她的下巴轻抬,喉结微滚,眸色深邃沉静,动作却带着无意识的迷恋和温柔。
清冷,又欲气。
所有的思绪仿佛都成捕风,她被他控得彻底,下意识地去搂他的脖颈,一点点回应他,分分钟丢盔弃甲。
“你之前叫我什么?”梁靖川牢牢箍着她,低头时贴近她的耳垂。他的嗓音低哑沉缓,勾着意犹未尽的余韵,像是在诱哄,“再叫一声。”
许昭意偏头时微微啜着气,大脑茫然了几秒,才想到自己叫他那声“川哥”。其实不是什么叫不得的称呼,也不止她喊过,但在这种情况下,她羞于启齿。
她心跳得特别快,铁了心装死。
得不到回应,梁靖川没有丝毫客气,挑开齿关,压着她的唇来来回回辗转。情到浓时,拇指在她腰窝间不轻不重地刮了下,他微哑着嗓音唤她,“昭昭。”
许昭意难以抑制地想软下去,猛然拽紧了他的背后,几乎站立不稳。
简直要命。
感觉到她在推拒,梁靖川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梁靖川,”许昭意闭着眼睛埋在他怀里,声音很低,“我刚十七岁,你动作能不能别那么的,那么的——”她带着绵软的腔调,艰难磨出两个字,“禽兽。”
梁靖川低头伏在她肩上,揽着她贴近自己,低声笑了笑。
许昭意脑袋嗡嗡的,看着他这个始作俑者,没好气地伸手推他的肩膀,“你别笑了!”
梁靖川从善如流地应了声,抱着她的手收紧,嗓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许昭意着恼又郁闷地砸了他几下,最后破罐子破摔,干脆就这么靠在他怀里。
京郊远离繁华,但在露台上能清晰地看到漆黑的夜幕,月色朦胧,繁星低垂。
“对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许昭意突然推了推他。
“二月二。”梁靖川嗓音懒洋洋的,似乎并不太想撒手,“你想给我送礼物?”
许昭意点点头,提早给他打预防针,“不过我没那么浪漫,更没什么丰富的想象力,可能给不了你多少惊喜。所以别太期待。”
“没关系,我没有想要的东西,”梁靖川湛黑的眼眸上下打量了眼她,似笑非笑,“你如果非要送,绑个蝴蝶结,把自己送过来也成。”
“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倒吧梁靖川,”许昭意面无表情地抬眸,拿脚尖轻轻地碰了碰他,“你觉得合适吗,这么拐带一个未成年?”
说着她想到什么,忍不住笑笑,“不过你的生日挺绝,再纵观我认识你的种种,你简直是活的坂本。”
“什么?”梁靖川微微蹙眉。
“坂本,一个把装逼发挥到淋漓尽致的二次元bking。”许昭意一本正经地科普道,“和你很像。”
“……”
许昭意今晚的话格外的多,嘀嘀叭叭说了好多有的没的。没隔一会儿,她又扯了扯他的衣角,又唤了他一声。
“我们,”她枕在他的肩里,脑袋滚了滚,“我们这就算在一起了?”
她这十几年的人生轨迹,几乎可以算家长老师心目中的完美模板,居然就这么早恋了。
其实有点不可思议。
梁靖川微微眯了下眼,箍住她腰身的手一滑,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表白完了还要问这种问题,你不会是想推倒重来,反个悔吧?”
“没有,我就是感慨下,”许昭意轻呼了声,打了下他的手背,“你下手那么重干嘛?”不等他说话,她戏精上身般的抽噎了下,语气格外委屈,“你刚得到我就不爱我了,居然还想家暴,好疼啊。”
“哪儿疼啊,”梁靖川好整以暇地看她折腾完,视线往下掠,掌心也是,嗓音慵懒倦怠,“想我帮你揉揉?”
许昭意噎住了,被他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时,忍无可忍地踹了他一下。
“流氓!”
不敢在外面停留太久,也应付不来此刻的氛围,许昭意理了理头发就回了房间。
梁靖川紧随其后。
饭局上才刚刚消停,没人注意到他俩有什么异样。许昭意分了分蛋糕,桌上开始玩转酒瓶的游戏,有人受罚唱歌,有人玩各种奇怪的大冒险。
只有坐在她另一边的钟婷敏锐地察觉到,视线掠过她无名指,看着多出来的戒指,睁大了眼睛。
“什么情况?短短几分钟,你们俩居然连戒指都有了。”钟婷微愕地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大佬表白了?你们在一起了?”
“是在一起了,不过是我表白了。”许昭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但承认地也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