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罪潜逃的童某人,正拐角打进胡同串,往院子里头迈。
要说周涞里头这四合院,摆谈起来还有些讲究,说是原先的时候,这儿是皇城跟脚底下的贝勒府,后来片区改建,使了点法子,没被收归国有,便留存下来作私产,也算是这片的独一个。
周涞把他那破烂店开在这儿的缘由也很简单,胡同口朝外走几步就是景区,最近又新弄了个小吃街,总之就是你想吃啥,迈个步子的事,方便得很。
童曼进院里的时候,养廊里的八哥吱吱歪着脑袋瞅半天都没认出来,最后扑腾着翅膀,嘎嘎胡乱叫着:“欢迎观临,欢迎观临……”
糊祸祸心里发虚,打她跟季遥搅和在一块,好像是有小阵子没来了,但也没有那……那么久吧?
咳,所以错的还是这小没良心的吱吱,伸手便点了点它:“没良心,你豌豆黄没啦。”
“豌豆黄!豌豆黄!”吱吱在鸟架上蹦了几蹦:“童童!童童!我爱你!”
“宝贝吱吱儿,我也爱你!”
一人一鸟又打那儿腻歪上了。
她的反应没哪不对,但周涞只需觑她眼,就能觉出味来:“最近没跟人胡搞鬼混吧?”
“没!”
刚还跟吱吱玩得很“投入”的祸祸,回答得是爽脆又利落,像是在等着他问似的。
待一说完,她就反应过来。
完了呀。
谎话精脸都木了,还维持着笑弧度。
周涞果然没吭声,一把扔掉手里头的糕点,扛起人就往里屋走,急得吱吱在架子里头嘎嘎乱叫:“豌豆黄!豌豆黄!”
伴着巴苑杰长长的一声诶——
门重重摔上!
周涞将软坨坨甩到床上,她这会儿可机警了,跟床上有火石子似的,屁股一挨着地儿,就立马弹蹦起来,往门口蹿。
然后又被搂住腰,摔回来。
她立马换了个策略,卷着被子,麻溜地一滚,头晕眼花地贴着墙,舌头都咬不清楚了,还在那装:“涞涞,涞涞,你听我说。”
“我用听吗?我看眼就晓得。”
说着周涞就伸手扒拉卷成一坨的怂货货。
都说人在面临危机的时候,能够爆发出无穷大的潜力,这话果然没错。
周涞气急,但又怕真伤着她,一直收着收着,但这货没顾忌啊。
那是翻滚挪腾,跟杂耍似的,十八般招式用了个遍,闹得发丝凌乱,红霞乱飞,气都喘不匀了,还硬是缩在乌龟壳里,没能让他挨着个边边。
但她越这样,就越能说明有问题哇。
周涞这会儿是真伤心了,一屁股坐在床边,闷不吭声,眼都红了圈。
他一这样,就该这祸祸心里头不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