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路铮若有所思,再次看了看眼前的物证:“只是估计明天还需要找咸副队再确认一些事情——毒理报告怎么样?”
唐邵源走上前来把毒理报告掉了个头,用手指点了点了面前的几行鬼画符:“常规毒物都检验了一遍,农药中毒、催眠镇静安定药物、氰化物、金属中毒这些全部都已经排除。死者体内除了一氧化碳之外,没有发现其他的毒物。”
路铮点点头,眉头却并没有松开。
天色已晚,明天还要参加市局对这起火灾相关人员和证人的询问,两人合力将尸体的遗容整理完毕便准备撤退。路铮伸手扯了两下,没有够到身后的带子,便使劲儿往上伸了伸。
“咔”的一声,他的脖子发出一声相当危险的响动。
痛得路铮当下“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几根微凉的手指碰到了他的后颈,轻轻柔柔地按捏了几下,唐邵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身上的手术服和手套都脱下扔掉了,正微微垂着头帮他按摩。
“谢了兄弟。”路铮龇牙咧嘴地感叹,还忍不住和唐邵源逗趣:“你这手怎么跟姑娘似的,凉冰冰的?要注意身体啊小唐同志。”
脖子上正在轻轻按摩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停了一瞬,又继续原先的节奏按了起来,就是力气大了点儿,按得路铮脖子有点儿酸痛。
“师兄摸过很多姑娘的手?”
看不见唐邵源的此时的表情,路铮还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哈哈笑了两声:“哪有那种福气,这不是看一到冬天,女同志们都拿着个热水袋捂手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路铮觉得自己脖子上按摩的力度瞬间又变得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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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省城市公安局。
“这起事件性质已经很清楚了。”说话的是咸鸿儒副队长:“昨天在省厅专家们的协助下,我们对现场进行了复勘。”
咸队长在说“省厅专家”这四个字的时候,明显带着一丝不怎么情愿的味儿。
会议室里满满当当,全是参与了这起火灾调查的刑警,有些人眼底一片青黑,一看就是忙到半夜没睡好觉。路铮几人也挤在中间坐着,参与了这次案情分析会。
“首先,从现场出发。消防大队那边已经给出了意见,和我们的技术人员分析所得结论相同,那就是起火点在房间的西北角,也就是原来的布艺沙发处,没有发现任何的助燃物质残留。”咸队长冲着薛一维的方向点了点头,薛一维坐得笔挺笔挺,一副刚刚被老师表扬了的大学霸做派,还朝着咸队长比了个不敢当的手势,带头给咸鸿儒鼓了鼓掌。
在场的各位都有点尴尬,跟着鼓掌也不是,不鼓掌好像也有点不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