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觉惆怅万分,将那怀揣在腰间的绣作拿出,放于案台之上,双手合十,闭目虔诚,心中默默念出四字,婚姻美满。
那在身旁护住她的男子,她终究失去了,惟愿各自婚姻美满吧。
就在芈房要将绣作拿起收于怀中之时,一只修长白稚的手先于她,将绣作拿于手中,芈房瞧此情景,本能的转身,就在这时她的耳畔旁响起了她熟悉的男声,“如此拙劣绣作,呈于牵牛织女星宿,姑娘是否会有所羞愧?”
芈房双眸惊恐万分,若非薄纱遮面,将她那微张的嘴遮住,表情更为惊奇。
他为何会在此处?他不是早就回咸阳宫了吗?
这实在是太让她震惊了,而更让她惊诧的还是属于他的后一句话,“芈房。”
没有疑问,而是确信。
赢政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芈房,对于她脸上的表情,一刻也不放过。
四目相对,没有任何隐藏的芈房在赢政面前展露无疑。
他为何会认出自己,一时间芈房被这个结果惊的无法思考。
好半响,才收了与他对视的眸色,稳住心神,垂下头道“公子,你认错人了。”
而在横桥下的昌文也被此等情景所吓到,但是又不能上前去营救,唯有干看着。
赢政为何会到此,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这种局面实在是太过惊悚。
而赢政并未执着,反而说道“姑娘除了这绣作与故人相似,其他都不一样,确实是我认错了。”
芈房听此一言,心才定了定,道“是吗?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与我绣作相似的人。”
“她已经不在世间了。”赢政喃喃的流露悲伤之色。
芈房此时没有心情想其他,只想着快快离开此处。
“公子可否将绣作还给我?祭拜已经结束,如今夜深我还要回去。”
赢政眼瞧了瞧手中的绣作,并未有归还的意思,反而道“不知姑娘家住何处,如今夜深我可派仆人护送。”
芈房不愿与他过多纠缠,见绣作不能要回,就转身略微急切的走了,赢政见她这般,眸色流露出异样之色,快步跟在她的身旁,道“姑娘,何必如此急切?”
在一旁的高唤瞧着自家主子缠着一个蒙面女子,实在是不明,或者说今日的王上他不曾明白。
在一年前奉命让人在横桥旁建高阁楼榭,今日召集宫中绣娘,登楼榭之上,观看横桥上女子的绣作,而所寻却是拙劣绣作,于外人来看实在是怪异非常。
而侍奉于赢政身旁的高唤却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一个女子而已。
对于黎江,嬴政的倾心,高唤能明白,可是就绣作相似,就纠缠于此,却让他有些不明。
这个女子与芷阳夫人并未有何相似之处。
“我不过是担心姑娘的安全,姑娘不用害怕。”赢政在一旁说道。
芈房还未曾见嬴政这般痴缠过谁,不知今日为何就这般缠自己,她是绝对不能让他送她回家的。
赢政见芈房只低垂着脸,并未有搭理他的想法,看她又以面纱遮脸,想着今日即便不能知晓她的住处,也要知道她的面容。
就试探道“姑娘,为何以纱覆面?”
“面目丑陋,公子以为呢?”芈房明白在过多拖延,事情会更加不妙。而她也想到了此时能让她脱身的法子。
“姑娘拥有这般明亮眸子,有岂会面露丑陋。”赢政反是笑道。
“是吗?”芈房冷冷笑了,然后趁他不备之时,抬头对着他,将那面纱竭开,那丑陋的伤疤映衬着黑夜,吓人恐怖。
而赢政也被这视觉上的感受吓的僵硬在了原地,而芈房就趁此摆脱他,迅速的跑走,一刻也不敢停歇,即便心撕裂的疼痛,也不敢停下。
他那惊恐的面容,浮现于脑海中,他素来就喜容貌美艳之人,如今又岂能接受这样丑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