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的郎郁尘只觉周身暖融融的,仿佛沐浴在阳光下。
有一只手抚在自己脖颈处,温润轻柔,郎郁尘舒服地朝那个令他温暖的地方拱了拱,忽然有个湿润的什么东西在自己鼻尖上蹭了蹭,激的郎郁尘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大喷嚏,人随即清醒了过来。
“谁在舔老子!”郎郁尘一个咕噜滚到一边,一脸警惕状。
“阿郎,你醒了。”叶少漓一怔,轻声笑了笑。
郎郁尘摸了摸鼻尖,还有点湿润,这是个什么鬼?跳动的火苗发出一阵轻微的爆裂声,郎郁尘神志骤然清明起来,随即将心中那些细碎的心思收敛起来,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
还是在洞穴底部,郎郁尘有些怅然,垂眸一看更是惊的直磨牙,自己一身血衣不知何时被换下,眼下却是一身红似火的衣袍,浑身清爽干净,看样子是被清理过了。
“这……”郎郁尘说不上的别扭,正欲开口问,却听得叶少漓抢了白:“你乾坤袋内没有换洗衣物,我便从我这拿了一套给你换了,挺合身的……挺好……看。”
郎郁尘抖了抖袖子,眉头微蹙,小声嘟哝道:“合身是合身,却好像妖艳贱货似的……”
叶少漓坐近了些,火光映在他那张完美无瑕的侧脸上,郎郁尘心尖一颤,痴迷地看了一会,便颠颠地靠近,一脸媚笑:“喂,少漓,我问你个事。”
叶少漓一抬眸便望进了郎郁尘那双大眼睛里:“何事?”
郎郁尘俯身席地而坐,将头探到叶少漓耳畔,一脸不正经地问道:“你与冷师兄一碰面便大打出手,老实说到底是他夺了你的妻,还是你偷了他的妾?”
郎郁尘原本是想加一句“弑母之仇”,可万一人家母亲健在……但是这个妻妾嘛,这两人一看就是条单身狗。
叶少漓闻言脸色变的十分不好看,郎郁尘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自觉闭上嘴,不再吭声。
“休要胡说。”叶少漓伸手抓住郎郁尘的左手手腕,眸间冷戾骇人。
郎郁尘顿感一阵酥麻胀痛从手腕延伸至全身,倘若叶少漓再捏紧一分,自己大概就会“壮士断腕”了。
这叶少漓大概又魔怔了,郎郁尘强忍着疼痛,心里祈求着他赶紧清醒好让自己脱离苦海。
不作死就不会死,郎郁尘再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己这张欠收拾的嘴哇!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不吭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少漓,可不可以松手,你要再这么捏下去,我这条手臂便要报废了,那我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呐!”郎郁尘终是没憋住首先打破了沉默,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我养你。”叶少漓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给出了三个字。
你养我?开什么玩笑,老子又不是没手没脚!郎郁尘忿道:“你凭什么可以随意捏断我的手腕,你撒手!”
“你是我的人。”叶少漓紧绷的脸舒展开来,唇角含笑,唯恐郎郁尘听不明白,又补了一句:“你只能是我的。”
郎郁尘一听这话,浑身的汗毛都要气炸了,这也太霸道了!
“我是你的人?可有凭证?”
叶少漓迟疑了一会,摇了摇头,有些落寞孤冷:“有……不过……”
扯什么犊子,我是你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郎郁尘一脸懵圈,不服气道:“凭什么我是你的人?你怎么不是我的?”
“也成。”叶少漓这次倒答的爽利。
郎郁尘眉心一跳,心里打了一个突,自己不过是随口扯淡,没想到叶少漓却认了真。
“你先松手,我可不想断了腕子,我还想娶几个美娇娥,再生一群小郎郁尘呢!”郎郁尘吸了吸鼻子,再一次嘴贱道,大概是疼的极度敏感,随即两眼珠子紧盯着那只被叶少漓攥的死紧的左手腕。
郎郁尘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奈何他自己却是一无所知。
叶少漓眸间一潭死水,心里好似下了一夜的暴风雪。
“你再说一遍!”叶少漓咬牙将这几个字咬碎在唇齿之间。
“咔嚓”一声脆响,骨头错位的声音。
“叶——少——漓!”郎郁尘发出一声悲怆凄厉地惨叫。
“叶少漓!我要跟你绝交!”
“叶少漓,你就是神经病!”
“叶少漓,你他娘的离我远点!”
“……”
“骂完了?”叶少漓垂首默默地听着郎郁尘口吐芬芳。
郎郁尘骂够了,浑身疲乏无力,如若不然,定要将眼前这个家伙按地上使劲摩擦摩擦!
“以后别再提娶妻生子的浑话了,你想都别想。”叶少漓将郎郁尘那只受伤的手握在手心里,双眸里是心疼,是无奈,还有那一份藏不住的伤心。
郎郁尘郁结,心里不住地哀嚎,这都什么人呐!娶妻生子难道不是正常的想法吗,虽然自己好像不属于这个正常范畴内,不过这个想法还是有的。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吃一堑长一智,郎郁尘再也不敢嘴欠了,仅仅只是一息之间,叶少漓便将他那只骨折的手接好了,郎郁尘甚至还未感到疼痛便结束了。
这接骨技术杠杠的,莫不是经常捏断别人的手腕子再接着玩?
郎郁尘脑补了这么一副画面,叶少漓每天将自己捆绑在床上,一言不合咔嚓断腕子,再咔嚓一下接上,没事就让他跪着唱征服……
这画面太美简直不敢多想,郎郁尘一个颤栗,汗毛倒竖,不行,可不能再跟他深交,太太……可怕了。
正当郎郁尘腹诽着,叶少漓一只手穿过郎郁尘衣摆下,一只手搂过他的腰身,这感觉不太对哇!
不是吧?这就要将自己就地正法了?
不要哇!太残暴了!这是猛虎下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