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借口!”
“……那只是个意外。”
“所以果然就是你弄坏了老子的门板对吗?”
白蓁蓁愤怒地拍桌而起,餐桌里的食物轻轻震了一下,沃尔纳抿了口香醇的葡萄酒,“我们之间除了坏掉的门板以外还可以有很多别的话题。”
手掌拍一片通红,震慑力一点没有,她气鼓鼓的脸颊红润如彩霞,“还可以有坏掉的门锁!”
沃尔纳不说话了,主动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钱包,“赔多少你开个价吧”
“赔多少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贵,最贵的!不是最贵的配不上我!”
“下午带你去买。现在请从凳子上下来,你得时刻记住你穿的是丝绒长裙,不是蕾丝娃娃裙。”
白蓁蓁嘟嘟囔囔地坐下,在寒风的洗礼之中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坚韧不屈地解决完了一顿不知该叫早餐还是该叫午餐的丰盛佳肴。
圣诞节的离去并没有带走华沙城内严冬时节的酷寒,初生的阳光无法消磨路面上堆积数日的白雪,过低的温度从一迈出门的时刻起便侵袭到了全身每个部位。
“……你等会儿,我上楼去换件衣服。”
在迷人的风度和下降的温度之中,白蓁蓁果断抛弃了前者,年纪轻轻患上类风湿,对她来说得不偿失。
上了一趟楼,十分钟的时间,白蓁蓁换下来一身极度不符合沃尔纳审美的加厚加绒东北碎花袄,那优秀至极的红绿配色直接让他愣在了当场。最让他不敢相信的是,白蓁蓁脚上蹬了一双极度接地气的虎头鞋,也许是为了更好的达到首尾呼应的效果,她甚至戴上了一顶毛毡老虎帽。
沃尔纳冥思苦想,始终没有想起来白蓁蓁到底是从哪个衣柜哪个角落哪里翻出来这么一双儿童布鞋。他上一次回见到这个打扮还是在北平的大宅院里头。中国人在过一个叫做除夕的节日,有个四岁大虎头虎脑的奶娃娃,右手攥着糖葫芦,左手攥着小糖人,摇摇摆摆像颗球,话都说不利索的年纪就学会跟人讨要压岁钱了。
“……你就不能换身旗袍加个貂吗?像个正经出身的沪上名媛那样?”
“那是军阀姨太太们的穿法!我是正统的上海大家闺秀,书香门第出身,别把我跟她们混为一谈!”
“你这不是上海大家闺秀,你这是东北扒蒜小妹。”
“诶嘿我还真在东北扒过蒜!你懂得挺多啊,两年中国没白呆!”
扒蒜小妹穿着那一身乡里乡气的复古民族风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前方英姿勃发的帝国军人仗着人高腿长,与她之间隔出了整整一丈的距离。
好不容易上了同一辆车,白蓁蓁的安全带都没扣好,司机就在沃尔纳的指令之下火速发动了引擎。伴随着一声石破惊天的轰炸声,眼前掠过一片猩红狰狞的火焰,剧烈的疼痛扩散开来,她的耳朵被震到嗡嗡作响,只来得及用尽全力骂上一句“艹你大爷”,没有花光沃尔纳的钱买到那扇波兰最贵的门,是她失去意识前唯一的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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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gg,全剧终,滑稽.jpg,真tm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