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哟,克~里~斯~蒂~安~”
克里斯蒂安回头一看,白蓁蓁的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餐刀,波浪状的长发披在身后,红唇黑眸,透着一股诡异的美艳。
“还真别说,你收拾收拾,确实挺像个花瓶的”
“你拾掇拾掇,也挺像个衣冠禽兽的”
凉风穿堂而过,除了带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还从餐桌上带起了一片绿油油的菜叶,在半空中慢悠悠打了个旋儿,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盯着它降落在中央,凝固的气氛与喧嚣的宴会相比起来,像是同一位面的两个世界。
克里斯蒂安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端起桌子边缘的两杯醇香红酒,将其中一杯分给了沃尔纳,“别守着你的小公主了,司令在到处找你。”
“我去去就回。”
沃尔纳替她正了正歪掉的淑女帽,交待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侍应生正好端来了牛奶,沃尔纳将杯子移到她面前,“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把它喝完了”
说完,他和克里斯蒂安一块离开,去的方向是人最多的那一块,中间站着的几位似乎都是高级将领。白蓁蓁端起杯子,出神地晃了晃,眼底藏着难解的心事,抿了一小口牛奶后转头问侍应生,“你们这儿有白砂糖吗?给我往牛奶里加一些”
“这是什么喝法?”
侍应生明显是没听过这种奇怪的要求。
“旺仔牛奶的喝法!莫多问,去放。”
侍应生的动作很快,还给她带来了搅拌棍。自制型旺仔牛奶,裹着浓郁的奶香和砂糖的甘甜,白蓁蓁满足地喝到了家乡味道,一整杯的牛奶很快见了底。
“有那么好喝吗?”
透着满满好奇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放下杯子一看,认出来这是个国防军领章的军官。看军装颜色貌似是位空军,校级还是尉级不得而知。他抽出一张手帕往作势要往她嘴角拭去,被她缩着身子往后一躲,抗拒的动作似乎在提醒他这样的动作有多不合适。那军官愣住一瞬,抱歉地笑了笑,将手帕放在餐桌上。
“抱歉,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妹妹,她喝完牛奶嘴角也常常会沾上一圈”
他具象化地点了点上唇的位置,白蓁蓁抓起手帕随手一抹,口红居然没被带下来,这质量真好!
“谢谢。”
“我的荣幸。”
军官笑着将手伸到了她面前,碧绿眼眸里溢满期待,“能请你跳支舞吗?听说你能把裙摆转成玫瑰花的形状。”
白蓁蓁呆滞地盯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她还没有吃饱,别说把裙摆转成玫瑰花了,她现在连喇叭花都转不出来,哪来的心思跳舞。短短一秒,她经历了五十八次生死线上的挣扎。虽说拒绝别人的邀舞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但是填饱自己的肚子比什么都重要。
白蓁蓁低下头,娇羞一笑,“我其实不大会跳。”
根正苗红的空军哥哥是个修养耐心两相兼具的人,笑容愈发如沐春风,“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可以教你”
她介意,她非常介意!
余光窥见了沃尔纳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白蓁蓁从未像此刻这样希望他能回头看看。哈麻批,瞧瞧这笨兮兮的大猪蹄子,关键时刻掉链子。你的女伴要被空军拐走啦,你真的不打算回头看一眼吗?这可能是最后一眼啊!
及时出现的弗朗茨成了一道光,宣告主权一般搂着白蓁蓁的腰往怀里带,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她今晚是我的。”
空军小哥哥平易近人的笑容从弗朗茨出现的那一刻荡然无存,对方轻佻的举止更使他碧绿的眼睛慢慢渗出不喜。
“诺依曼,你不该这样轻慢一位淑女”
“施密特,尊重女士不是嘴上说说。如果你的眼睛没瞎就该看出来我的宝贝她现在不想跟你跳舞。”
“她不是你的女伴。”
“她也不是你的女伴。”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蓁蓁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温柔的空军哥哥最后被弗朗茨气走了。
“啥情况啊,情敌?”
弗朗茨正专心应付着盘子里的食物,他饿了一天,被她烦到不行,无奈地按下刀叉。
“珍妮弗你记得吗?”
“耳熟……”
“你刚来我家那会儿,圣诞节,怀孕28周的那个,是他妹。”
圣诞节,怀孕28周?白蓁蓁挠了挠头,猛地一个激灵,想起来这不就是当年那个疑似让弗朗茨当了无辜接盘侠的那谁嘛!据她所知,那位小姐姐是唯一一个让弗朗茨险些翻车的存在。
“说起来,我和她分手还是因为你呢。那天在咖啡馆……”
弗朗茨切了块小羊排递到白蓁蓁嘴边,白蓁蓁嚼了两口囫囵吞下,“你对我一见钟情?”
霸道xx爱上x的剧情终于轮到她了吗?弗朗茨轻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我对你单纯的见色起意。”
“……再见,我亲爱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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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句出自王昌龄的《春宫曲》,讲卫子夫的;
牛奶加糖真的有旺仔的味道,不过那是我初中试的了,忘了是哪款牛奶;
如果没有刘亦菲的颜值,烫大波浪劝各位姐妹染色,过来人血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