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尾巴酒?!马侃有点发懵,好好的酒怎么起这么个名儿?西洋那边的人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什么?
他也不管这些了,晃晃悠悠站起来,小厮赶紧过去扶着他,又好心建议道,“爷爷爷——那贵人咱们也惹不起,他爹来头可大,爷就再耐心等一等,不是有句话说嘛……好饭不怕晚!要不我去把跟着爷来的那些随从叫过来?”
马侃抽回自己的胳膊,尽量站得直一些,指着小厮说,“管他什么来头呢,他老子再厉害,难道还能是皇——皇帝不成?”
小厮吓得一激灵,“爷你可千万慎言啊!”
“你……头前带路!我去会会他!”
“那个……爷……”
“爷个屁!别废话!赶紧带路!我去瞅瞅什么玩意儿来头这么大!连个姑娘都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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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暖黄,郗昭一边为身边的人斟酒,一边盘算着待会儿如何不动声色的用凤栖给她的涂了迷药的针将人扎昏——凤栖交代得仔细,肩胛骨下二寸,针刺入三分,事成之后拉一下床栏边上的带勾,她在外面就能听见。
那根被涂了迷药的针被藏在腕上戴着的镯子里,针是软针,伪装成缠枝的纹样,只要按动镯子上的机关就能拔出,但要将人迷昏,却需要她暂时牺牲小我,做半段红鸾帐里的戏。
也不知道这一招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忒缺德。
这样想的时候,动作就有些迟疑,身边的人察觉出了异样,在她端起杯子要往那人唇边递的时候,那人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之后的动作。
“不喝了?”郗昭临时补救,作势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覆在马侃的手上,然后动作强势的解放了自己的手腕,将酒杯惯在桌上,不依不饶,“果然是日子长了感情就淡了,爷从前可从未拒绝过我,难不成……”她开始胡乱猜测,“难不成爷已经厌倦了梅仙,看上了别的什么人?”
说到这儿挤出几滴眼泪,身子一扭,背对着马侃,“都是风月场里见惯了的,谁还会在乎这个,只是爷若真是这样想,不如就将话说开了,省得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奴家,害人家白白为你伤心——”
“咳……”身后的人清了清嗓子,柔着声开始哄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了……”
郗昭很懂得见好就收,身子转过来,又贴上去一点,用气音儿说话,“那就把这杯酒都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