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苏宇旷出言喝止了他,“是我不叫他进去。”
“你不叫他进去——”苏令羽好容易等到一句回应,扭过头去正要接着质问,猛然间意识到方才说话的正是苏宇旷,他愣了半晌,回忆了一下方才自己听到的内容,所以……是他主子没让项疏进去,跟项疏保护不力没半点联系?
“属下失职!”想到这儿的时候人已经单膝跪了下去,“是属下追赶不及,这才让贼人钻了空子。”
“所以你又失手了。”苏宇旷简单擦过了脸,这会儿开始喝茶。
苏令羽有些羞愧,他号称京城追踪第一人,却在同一个人身上接连失利两次,“请主子责罚。”
“是同一个人?”苏宇旷看了他一眼,抬手示意他起身。
苏令羽站起身,垂手答道,“是。”
“我知道了,”苏宇旷沉吟了片刻,对项疏和苏令羽道,“你们都下去。”
“主子不罚我们?”苏令羽在离开前又问了一声。
苏宇旷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之后,他慢慢起身,一边往盆里添水一边想,他还不是同样在同一个人手下败了两次。
低头去看水中自己的倒影,再然后他缓缓伸出手,食指探出来一些,轻轻覆上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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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来,夏荷端了水来站在门外,又腾出一只手来敲门,娇儿路过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声,打趣道,“姐姐如今这样小心的么?”
夏荷斜了她一眼,没什么好气儿的说了一句,“去!死丫头。“
娇儿皱了皱鼻子,一扭头转身就走了,边走还边小声的嘀咕,“神气什么?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连进个门都这样小心着,怕是这一等大丫头做不长久了吧!”
那边夏荷已经推门走了进去,但她没有进里间,只在外间将水盆放在架子上,又将一应用具摆放齐整,隔着帘子向着里面道,“春杏姐姐,都已经准备好了,姑娘可要起身?”
“就来。”凤栖拉开帐帘,不无羡慕地想,在大户人家当差实在是不错,只要伺候伺候姑娘,每月的月例就是一两银子,碰上年节还会额外得些赏钱还有其它东西,平时也会随手得些零零碎碎的小钱儿,这么一通下来,倒是比她划算多了,至少性命无忧,哪像她,风里来雨里去,刀口舔血似的挣得是实打实的血汗钱。
她打着呵欠走到郗昭那边,屋子里空旷,中间的空地大得够她在当间儿打一套拳。
帷幔拉开,躺在里面的郗昭翻了个身,“别拉,再容我多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