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晗一喜,但还是做足了姿态,“有错就改自然是好的,况且我也知你为人,若不是为了什么理由,你也是万不会做出如此之事的。”
“刚刚写诗的时候……”郗昭仍像是有什么顾忌一样,“我那边桌上的砚台里盛的是油。”
“你说什么?”郗晗失声惊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放轻了声音,“你可看清楚了?”
“不然四姐姐以为我这裙子上的东西是什么?”郗昭做出一副忧虑的模样,“这是在苏家,谁会在这样的场合里给我难堪?恐怕这之后的比试也会有什么问题,四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远处的那道人影已经消失不见,郗晗见状恢复了之前的神色,沉吟了半晌,说道,“不会的,毕竟是苏家,想来是哪个粗心大意,这会儿桌子也已经换过了,你就安心准备下一场比试吧。”
“好……”郗昭仍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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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令羽走进彩楼内,附在苏宇旷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你没听错?”苏宇旷将手上的诗稿放在一旁。
“千真万确。”
苏宇旷缓缓呼出一口气,沉吟道,“若真是有人故意针对九姑娘,你且多注意着些,毕竟是在父亲面前,有些事情不好闹得太大。”
“属下明白。”苏令羽说完又退出去,同负责场中的仆从们站在一起,仔细地关注着郗昭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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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着即将要用到的锦囊,这会儿比试还没有开始,大家都只是打开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放好,为一会儿的比试做足了准备。
郗昭将锦囊打开,里面放着一团绣线,还有一盒针,她将东西都取出来,打开针盒准备取出一根来看看,才要拈起一根出来,忽然觉得指尖有一点微微的刺痛。
她的动作一顿,借着月色看向自己的指尖,那里慢慢凝出一点血珠,再定睛细看过去,就发现针盒内的“针”都是扁如刀片的样子,只是被割成了如针一般粗细,一头圆钝一头尖锐,圆钝的那一头又打磨出针眼的形状,同普通的绣花针无疑。
这自然就又是吴昭昭的手笔了,先是借瘸了腿的桌案捉弄她,如今再来这锋利割手的刀片,虽不至于要人命,却也并不会让人好受。
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猜测是自己倒霉才摊上了那样一张桌子,如今就已经能确定,这一切就是特地为她而准备,否则在分发锦囊的时候,吴昭昭又何必主动上前呢?
想到这里,郗昭将东西重新收进锦囊内,然后将锦囊握在手中,去找郗昙说话。
在经过吴昭昭那边的桌案的时候,她假装自己的裙摆被勾住,半蹲下身将裙摆从被勾住的地方“解救”出来,又借着衣袖的掩护,将吴昭昭那一桌的锦囊与自己手中的调换了一下。
李嬷嬷一敲铜锣,新一轮的比试开始了,众人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坐好,听李嬷嬷宣布这一轮的规则,是对月穿针。
这一回场中更静,每个人都屏息将注意力放在针与线之间,郗昭在穿到第五根针的时候,终于听到旁边传来吴昭昭的一声凄厉的痛呼:“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