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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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杀被排除在外。

财杀也不可能,她不缺钱,更不是贪财之人,且不说她是富二代出身,就算她与家里关系一般,但她有稳定的收入,足以温饱。

财杀排除在外。

只剩下仇杀,鹿饮溪圈了起来,不敢排除。

无论是原书人物设定,还是真实接触后得到的观感,鹿饮溪都觉得简清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她为人看似冷漠,爱恨之心却比常人强烈。

若深爱一个人,到死也不肯放手;若有人与她结下深仇大恨,她必会千方百计报复,玉石俱焚也不在话下。

鹿饮溪在圈起来的仇杀二字旁边,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若是仇杀,也分新仇和旧怨。

若是新仇,那应该会发生在未来的一段时间。

若是旧怨

鹿饮溪想起初见那晚,简清床头的匕首,还有怕黑的心理阴影,在纸上画了一把刀和一盏灯。

说实话,截止到目前,她看不出简清与什么人结过怨。

简清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与任何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会真心待人,但从不与人交心,包括自己在内。

她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包裹得严严实实,像一只茧,活得清醒又封闭。

从前,鹿饮溪不想剥开她,是因为不感兴趣。

如今,鹿饮溪依旧不愿剥开她,怕一不小心扯到她的伤口,只想等她向自己敞开。

真心喜欢一个人时,她就愿意接纳她所有的过往,好的,坏的,照单全收。

思路推导到这,暂时凝固了,鹿饮溪想不出更多的原因。

她放下纸笔,蹲在简清身前,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低声许下承诺:就算有一天我离开了你,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也一定会先保护好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过往二十五年里,鹿饮溪还未向谁许下过这样的承诺。

沙发上的这个人,娴静,但不柔弱,从不会示弱,脸上永远看不出失落、伤心、黯然一类的表情,好像天生感受不到负面情绪,所有疼痛都一声不吭捱过,更不会让人产生任何保护欲,只会产生疏离感。

她竟对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女人,产生了怜惜的柔情。

人的情感真是千奇百怪。

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无依无靠,所知甚少,这个人把她带到了一个熟悉的环境中,彼此之间,仿佛就有了一种微妙的牵挂。

撇开喜欢的情愫,因着那份微妙,简清于她而言,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鹿饮溪背靠沙发,坐在地上,低头一笑。

今晚,她体会了太多百转千回的情绪,心动、欣喜、苦涩、缠绵、理智、怜惜,兵荒马乱,溃不成军,睡意全无。

总不能在沙发边枯坐一晚,鹿饮溪只好重新拿起笔,重新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在纸上一笔一画勾勒简清沉睡的模样。

这是第二次画她。

第一回 画她时,鹿饮溪还没把她当真实的人看待,无所谓她的态度,无所谓她的生死,只想利用她,好让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

第二回 画她,鹿饮溪心里有了她,想要保护她,笔触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要把这些画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如同藏起心底那份隐晦的喜欢,不告诉任何人。

清晨的太阳晒到了身上,迷迷糊糊中,鹿饮溪感觉到那份暖意,睁开眼,抄起脑袋边的手机。

上午9点。

她爬起来,看向沙发另一头的简清。

简清还在睡梦中。

难得一见睡了懒觉。

简清习惯早起,无论是否处于假期,每天雷打不动6点起床,今天居然到了9点还没醒。

看来昨晚是真的醉得厉害。

鹿饮溪笑了一笑,又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爬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正常的温度。

睡梦中的人受到了打扰,眉头皱了皱,似有醒来的迹象。

鹿饮溪愣了片刻,立即戏精附体,把睡袍领子扯开了一些,头发揉乱了些,抽出一张纸巾,抱着膝盖坐在沙发角落,轻而易举地红了眼眶,拿纸巾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简清睁开眼时,望着天花板,眯了眯眼,觉得有些陌生,不是往常醒来熟悉的环境。

四肢处于沉睡后初醒的绵软无力状态,她挣扎地爬起来,视线里撞进鹿饮溪红着眼眶抹泪水的画面,微怔,僵在原地,没有动弹。

这种酒后宿醉,醒来身边一个小姑娘面容憔悴、抽抽搭搭的场面,简清头一回遇到,但不是头一回看到。

科室里的小孩,拿着手机外放各种豪门狗血电视剧时,她瞄过一两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袍。

还算齐整。

她看了看鹿饮溪的睡袍,有些凌乱。

还没等鹿饮溪红着眼眶说出你要对我负责的经典台词,简清先拿起手机,看了眼有无医院的未接来电,然后打开相机,照了照自己的脸颊

没有巴掌印。

她放下手机,走过去,替鹿饮溪拢好睡袍,淡声问:好玩么?

不好玩,你一点都不配合

你往我脸上留个印,说不定我会被你多骗一会儿。

鹿饮溪冷哼一声:我听出来了,你在变相损我,觉得我很凶是不是?

简清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憔悴了,没睡好?

鹿饮溪撒了个小谎:昨晚喝多了,帮你盖好毛毯,我也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没人给我盖被子,冻着了。

绝口不提亲密拥吻和夜半无眠。

简清伸手抚摸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洗漱间洗漱。

鹿饮溪化身小尾巴,拿着口杯牙刷,趿着毛拖,挤到简清卧室的洗漱间里。

简清正在挤牙膏,看见她来,微微挑了挑眉。

鹿饮溪抢过她手里的牙膏,一边挤到自己牙刷上,一边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简清面不改色,漱口,吐水,看着镜子中鹿饮溪,淡道:我没睡你。

被她直白的话语噎了一下,鹿饮溪也看着镜中的简清,轻声问:除了没睡,其他发生什么都不记得了?

简清沉默片刻,平静道:你要是想发生些什么,今晚可以过来陪.睡。

说完开始刷牙。

每次她说陪.睡都只是口头上说一说,没真的威胁人做什么,鹿饮溪快要对这个词免疫了,直接当耳旁风。

看来是真不记得什么了。

两人没再交谈,并排站在洗手池前刷牙。

洗漱间里只有电动牙刷的嗡嗡声。

刷着刷着,两人忽然在镜中对视,鹿饮溪情不自禁漾开一个笑,笑容灿烂,唇角还沾着牙膏的白沫。

简清望着她的笑容,仿若霜雪融化一般,眼里渐渐也有了浅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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