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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清打趣道:我有什么观念是你不能理解的?

鹿饮溪犹豫了儿,轻声说:违法犯罪。如果你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我再喜欢你,也不会去理解你。做人要走正道

简清被这近似天真的话语逗笑,唇角隐隐带着笑,问:什么是正道?

鹿饮溪认真地解释给她听:不偏不倚,合乎法律,论迹不论心。人的内心可能有野蛮的、阴暗的想法,但不去付诸实际,不去主动伤害无辜的人,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守法公民,就是走正道了。

也是大多数普通人的道路。

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有太多灰色地带,坏人会变好人,好人会变坏人,没有亘古不变的善,法律是底线,道德是要求。

简清问:如果对方伤害了你爱的人,你会不会想伤害他?

鹿饮溪代入想了想,老实道:会,仇恨是人之常情嘛。

她继续说:但是也会去权衡要不要逞一时之快,脏了自己的手,把自己后半生都搭进去?可以交给法律,用法律和规则去制裁。

简清说:善不一定有善报,恶不一定有恶报。

鹿饮溪点点头:我知道,没有绝对的公平正义,好人可能没好报,坏人可能逍遥自在,可我就是想当一个守规则的细胞。

她拿癌症举例,好比癌症,我们人体内有一套固定的规则,那些癌细胞,本质上,是正常的细胞突变而来的,变成了不遵守规则的细胞,随心所欲,胡乱分化。

有些可能被免疫细胞发现了,扑灭了;

有些可能没被抓到,膨胀生长,攻击杀害正常的细胞,抢占了正常细胞的营养;

但长远来看,最终的结果,要么是它被扑灭,要么是它和人体一块被消灭。

简清年长许多,鹿饮溪知道,凭借自己的三言两语,撼动不了她早已成型的三观。

她只是,想和她分享这么一个观念。

简清也没有去说服鹿饮溪接受自己的观点,安静地听完,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

大多数人的一生都很普通,碰不上什么至暗时刻,也没有高光打过来,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好人,但只要有一个抛弃道德良知的坏人,就能令人坠入地狱。

越是善良的人,越显得软弱可欺。

所幸她的小姑娘,并不软弱,在童年的时候,学会了自保、反击、伪装。

这份善良不懦弱,而是一种选择。

她不善良,但她喜欢善良的小姑娘。

晚餐结束,两人在公园的湖畔边散步。

路灯映照出暖黄色的光芒,光线朦胧而暧昧,夜风拂来,四下灌木丛发出沙沙声响,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鹿饮溪勾着简清的尾指,转过头看她。

她身上罩着一层淡淡的暖辉。

鹿饮溪小声嘀咕:怎么会想来公园散步?

跟个退休的老人家似的,饭后百步走。

简清淡淡瞥了她一眼:安静,人少。

商场人多且闹腾,她今天已经呆了几个小时,剩下的时间,要到人少幽静之处恢复精力。

鹿饮溪松开她的手,模仿老干部,双手背在身后:简清同志,我们来谈一段夕阳红恋爱。

简清掀起眼皮:先跳一段广场舞给我看。

做梦吧你,怎么不先唱一首山歌给党听?

鹿饮溪忍不住畅想两人的老年生活,可能是每个晚上,饭后出来,背着手散步,看老太太们跳广场舞,看老头聚在棋桌前,冥思苦想下一步怎么走

想着想着,总觉着手上缺了些什么。

她问简清:以后老了想养一只大狗狗吗?可以牵出来溜的那种。

简清二话不说,拒绝:不养,会掉毛。

她家的地板,必须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鹿饮溪小声哼了一下:那猫呢?

简清说:猫更会掉毛,也不能溜。

可我想养。

那可以养。

所有原则,都为她让步。

鹿饮溪听了,瞧了眼四周,见人不多,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简清的脸颊。

这个冰块,不会说什么好听的甜言蜜语,但不经意间冒出的一句话,总能令她怦然心动。

在滑冰场玩了几个小时,晚上,鹿饮溪揉着小腿,说:我的腿有点酸。

简清听见,像是闻见肉香味的猫,轻盈地走过去,面不改色,问:帮你揉一揉?

鹿饮溪看见她的眼神,默默放下浴袍下摆,遮住小腿:不用

只怕被她揉着揉着,明天会更酸。

简清哦了一声,挑了瓶药油丢给鹿饮溪,转身去阳台浇了花,两分钟后,又折回来,问正在抹药油的鹿饮溪:要帮忙么?

难为她这么一个冷眼冷面的人,摆出这么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鹿饮溪扑哧一笑,依旧拒绝:不需要。

简清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又走了。

夜晚,躺在了床榻上,也没折腾人,乖乖抱着人睡觉。

第二天早上,安宁病区走了一个病人。

这里经常走人,没什么稀奇,简清和病人谈话完,却特意去安宁病房,探望那个蒙上了白布的病人,兰斌。

前天他就已经下了病危。

她在电脑上看到病危通知时,下班后,特意走到他床边,告诉他,他亲生女儿的事,和他说:我明天把她带过来看你。

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软肋,变得容易拿捏。

兰斌一直在等,拼了命,咬牙撑着一口气,等简清带女儿来看他。

等到今早,终于咽了气,还是没等到,带着无尽的痛苦与遗憾离开人世。

简清看着护工搬运他的尸体,背着手,指腹搭在手腕上,轻轻地敲打,心情有些愉悦。

她做了一件坏事。

一件,没有违法犯罪的坏事。

是坏事,可对她来说,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

傍晚下班,简清去餐厅点了鹿饮溪喜欢的菜色,打包带回家。

回到家,家中一片寂静。

鹿饮溪倚在窗前,前额贴着冰冷的玻璃窗,窗上倒映出她纤细的身影。

她手上捏着一份没有加盖公章、像是偷偷摸摸完成的亲子鉴定报告。

简清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她转身回望。

简清看见她手上的文件,目光凝滞了一秒,一步步走过去,轻声问:你翻我书房抽屉里的东西了?

鹿饮溪下意识想要后退,可身后是落地的玻璃窗,退不了。

她解释说:不是有意的,拉开抽屉找笔时,不小心翻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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