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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爷难得撒娇。

听话。祝久辞心中也舍不得这般美人娇软的场景,平常昭歌都像天神一样在天边挂着,哪有这般绵软粘人的神情,可祝久辞心里知道寻宝玉是正事,怎能贪图这一番美景就忘了大事呢?

不许出门啊!祝久辞挣脱开,溜了出去。

榻上人望着空荡荡的房门,一时怔愣。

虚弱身子靠在床沿,痛苦闭上眸子。

祝久辞一路往城南飞奔,很快便找到了夏自友说的古董街。

街口立着高大的石雕牌楼,高耸入天,仰着头堪堪能望见顶。

目光从那巍峨的牌匾移向下方,从宽敞的门洞向里面望去,古董街绵延看不见尽头,古朴的八角飞檐亭坊鳞次栉比,行人步履缓慢,惬意背着手在各小店前细细观摩,一点不着急,单从这有教养的行人来看,这条街便已与旁的街巷区别开来。

祝久辞踏步其中,行走片刻果然感受到古董街名不虚传,集四海之珍奇,汇古今之宝物。

巴掌小店藏着上千年的兽面纹玉,黑漆七弦琴。稍近点的有磁州窑黑釉凤首瓷枕、瑞兽铜镜。

仔细往里逛逛,竟能寻见京城都难得一见的柳明延千字文卷。

更重要的是,古董街闻名国内外,是北虢国打出的文化符号,古董交易有官府作保,绝不得作假。

祝久辞心下大喜,照这样探访下去,宝玉岂不是手到擒来。

在古董街逛了半晌,仔仔细细寻摸规矩,总算在心中比出最好的一家玉店,推门进去。

朝掌柜客客气气说明来由,言明不差钱,便美滋滋候在柜前等着抱美玉回家。

小公子怕不是在嘲笑老夫。掌柜气鼓鼓答话。

祝久辞美梦醒了,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重又摆上笑脸,言明自己真情实感想重金求玉。

掌柜又一次气哼哼吹胡须瞪眼。

身佩绝顶宝玉却来玉器店找上好的玉。若不是嘲笑老夫,着实想不出其他理由!掌柜怒道。

祝久辞:?

低下头摸着身子找了一通,发现了腰间挂着的玉髓。

他拿起来放到台上,这个吗?

掌柜的眼睛亮了,慌忙从柜中拿出羊绒软垫铺在桌面上,双手小心翼翼捧起玉髓,看待绝世珍宝一般。

祝久辞似乎意识到事情有些超乎他想象,吞下口水弱弱问,掌柜,这玉值多少钱呀?

掌柜忽然急了,愤愤抬头瞪祝久辞一眼,显然是此人暴殄天物、不识好歹、牛嚼牡丹、煮鹤焚琴、鲜花插到牛粪!

掌柜把玉髓还到祝久辞手上,一甩衣袖绕出柜台,愤愤走到店外。

小公子你出来。

祝久辞惊讶,他应也没说什么错话吧,竟然要被赶出去吗?

祝久辞惨兮兮走到店外,瞧着掌柜伸手指着偌大一条古董街,看见这条长街了吗?

祝久辞乖乖点点头。

您这一枚玉髓买下这一整条街绰绰有余。

祝久辞:!

!!!!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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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宝玉

祝久辞大概是飘着回去的。

天空下着蒙蒙小雨, 低云蔽日,金陵又一片烟雨朦胧。

他怀中抱着玉髓,一个人傻乎乎飘在街上, 任由淅淅沥沥的小雨落满全身, 行人打着油纸伞向他投来怪异的目光,祝久辞没看见, 只知道一心抱着宝玉朝着家的方向飘。

这么贵重的宝玉怎么能收呢。

当初他把昭歌赎出来用了两箱黄金,虽然在京城已然是天价,但似乎和玉髓比起来, 简直连九牛一毛都不算, 况且他手中有的不是一块玉髓, 而是三块!岂不是能把整个金陵都买下来了。

金钱一事暂且放一边,祝久辞苦恼的是, 如何把这宝玉还给梁昭歌让他抱着宝玉养身子?

想当初他把油纸伞还回去, 对方都摆明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何况贵重如宝玉, 一经送出已然是表决心意,怎么可能再收回。

可毕竟身子最重要, 世俗礼仪人情伦理断不能与身体健康相比较, 还玉这件事再难也得咬牙办。

一路迷迷糊糊纠结着问题飘回府上, 晃晃悠悠绕过假山亭池走到内院。

胆小鬼心理又作祟了, 不敢进屋子, 悄悄爬到窗户底下探出脑袋, 朝屋子里边望去。

梁昭歌半靠在床边, 头向后枕着床棱,依然是祝久辞上午离开时的姿势,竟真的乖乖呆在床上一动没动。

闭着眼睛, 眼睫投下小扇阴影,面色有些苍白,似乎是受了外边阴沉天气的影响,眉头蹙着。

祝久辞吞下口水,美人真好看,即使在病中也好看。

但若是病好起来,面若桃花,腰如柳枝那就更好看了。

祝久辞低头攥紧玉髓,心想着无论如何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把面子扔了不要、惹得昭歌生气,也得说服梁昭歌抱上玉髓,好好养身子。

坚定了心中想法,祝久辞重新抬头朝里面望去,却恍然发现床上美人不见了。

我那么大个美人呢!!

祝久辞探着身子朝里边观望,忽然被人揪住领子抱起来。

落进温暖的怀抱,祝久辞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多冷。江南绵密细雨,初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等细细密密落在身上许久,才知道春雨润物细无声,寒气早浸湿到身子骨里边了。

梁昭歌抱着人往屋里走,不顾他如何挣扎也不放手。

我身上凉,昭歌快把我放下来!寒气过给你了!

昭歌手都凉了,快快放我下来。

自己走!我自己走!

梁昭歌没松手。

祝久辞抬眼望去,瞧见那人柔美的下颌,目光攀着鼻梁往上移,看见那人的眼睛透着星光,鸦黑的眼睫纤长如扇,认真瞧着前方的路。

祝久辞一时忘了挣扎,贪图美色仔细盯着看,忽然那人凤眸垂下来,四目相对。

慌忙移开眼,望天。

小公爷,我松手了。

啥?

祝久辞还没反应过来,扑通一声掉进汤池里。

暖流瞬间拥簇全身,从脚趾到发尾无一不包容,就在寻不到空气快要窒息的一瞬间,一双有力的手扶住腰间,把他托上水面。

祝久辞满脸是水睁不开眼睛,慌乱在空中乱抓,好不容易顺着腰际抓住那人手臂,这才站稳身形。

抹掉眼睛上的水,睁开眼,梁昭歌半跪在玉台上扶着他,眼中显然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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