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唉!”身旁的同事们欢呼雀跃,看到自己的名字还排在最前面,她脸上展现出从许久未有过的灿烂笑容。“厉害啊,女强人!”听到句句赞美,她也是十分开心,这里面有自己的坚持,对于事业,从来进退有度即好 ,如果世人不是那么想要门当户对,她认定自己当一辈子柜员也不错。
坐在车里,两个约会的人哪儿都没有去,静静望向繁星点点的月空,“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仁慈倏地念起了古诗文,子然仰天大笑:“想不到你还有这般才华。”
此时,不约而同地两人紧紧握住了对方,他本想轻轻抓住她的手,亦不知对方心有灵犀。“老实说,和你初次见面,我觉得我们没戏!”“哈哈哈,为什么这么笃定?”“就觉得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且我不相信相亲,更不相信一见钟情。”“那你倾向于什么?”
子然含情脉脉地看着若有所思的仁慈,“相信日久深情。”“那我们慢慢来吧!”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吞吞吐吐道:“我很慢的,你要有所准备!”“还可以啊,哈哈哈 ,对了,周末陪我去打篮球吧?”“不行,周末有同学聚会,多年不见的好友都会来,我不能不去的。”“送你过去?”仁慈噗嗤一笑,“聚餐地点就在我家前面,走过去就可以了!”
闲来无时,翻阅财经杂志,照例挑选自己喜爱学者的文章,不同于别人,仁慈不仅看还会手抄。对于目前的房地产,虽然颓势显现,人心慌慌,但好像至于这么差。而她放在股市中的资金,以父母的名义未曾变动,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行情看得人慎得慌,不上不下,但股市好像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很多人问她,为何要这般钻研?到底值不值得?累不累?但是她自知有种力量会一直鞭策她,因为不想将来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漫不经心地走向同学聚会的地点,想着这么多年没有见面的同学,会有怎样的惊喜不得而知,在门口,与刘宇不期而遇,两人微微一笑,并肩而入。仁慈放眼望去,寻找她青葱岁月里的友人们。
“几个月了?”看着当年同桌高娜已然明显的肚子,忍不住地摸了摸,“仁慈,你看,小家伙在踢我!”“哈哈哈,是的呢,老公来了吗?”“没有,他今天有事。”“哦,做什么的,哪里人?”“搞建筑的,当地人。对了,你结婚了吗?”“没有,不过有一个在处。”“好啊,不着急,我感觉我还结早了呢。”
夜色越来越晚,刚刚的欢声笑语与你来我往的起伏也逐渐归位,不舍之情油然而生。“祝我们一中的同学们都飞黄腾达!来,干杯!”班长首先刘宇站起来,“我们以后可都看你的了,老班!”此时有人顺势起哄到,“要说以后谁混得好啊,还真难说。”当年的文艺委潘纯摆动着手里的酒杯打趣道,“潘美人,你说说看,这一圈,看好谁?”“男同志,还真不好说,但班长肯定不差,哈哈哈!”“你可别瞧不上我们这些潜力股,下次来,准有让你刮目相看的。”“希望你们让我们这些女同学刮目相看,拭目以待!是吧,李仁慈。”
此时,所有人都抬起头,“你提仁慈干嘛?”“对啊,为什么会忽然提到我。”“别捂着了,要不然我真说了!”潘纯眼眯成一条线,戏谑地说着,仁慈心想:我是有什么好事吗?怎么我自己不知道,最近无非竞个聘,难道这个也人尽皆知了?”心里暗自窃喜。
“别怪我八卦,仁慈现在的男朋友可是个高富帅,达远建筑老总的儿子。”这时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通通投向当年默默无闻、不起眼的同学,看见此状,仁慈恨不得找个地洞砧进去,连连摆手,用手捂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同学聚会终还是拉下了帷幕,各自寒暄,各回各位,生活似乎永远不允许有多余的回味与停顿。“资料在还放在我车里!”刘宇叫住神色匆匆,准备离开的仁慈,“我都快忘了!”两人一同走向停车场,纵有灯光照射,视线依旧昏暗。
“资料呢?”“在后座,你上车吧,天色晚,我送你回去!”刘宇摇下车窗,推开车门,“我家就在后面,不用这么麻烦。”仁慈欲关上,“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啊,上车吧,太晚了!”老同学的盛情让杵在原地的她难却。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坐上车,还未等刘宇开口,仁慈镇定地说道,“没什么,你想多了!”短短的车程,两人坐在车里,谁也没有再说什么,正当转身拿资料离开时,“仁慈,你的对象就是上次我们在高架上看到的吧?”“嗯,你呢?”“啊?”“有次,也是在停车场,我们不是也相遇了吗?”
无论如何,仁慈想不通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问出这样的话题,“哦,我和她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要分?”“她家里不同意,觉得我配不上她!”此时,刘宇点上烟,车窗慢慢摇下,微风阵阵,烟消云散,“那你还喜欢她吗?”“呵,相亲认识的,能有多喜欢,你说呢?”听到这样的回答,仁慈为之一颤。
“那我进去了!”“嗯,对了,上次竞聘如何?”“入围了,再见!”“再见,谢谢你!”疑惑地回头,看着刘宇,“谢我?”“谢谢你之前这么看重我!”话音一落,车子消失在无尽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