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玦喝了一口茶,“她是太后的人。”
云间月愣了一下,桃花眼里还带着一点不可思议。
容玦手指在茶盏上轻轻一敲,嗤道:“这样同你说吧,整个尚宫局都是太后的人。”
云间月那双灵动的桃花眼轻轻一挑,眼中立刻结了冰。
当初在木兰的围场的时候,她审问淑妃时,淑妃曾说过她母后喝的那些药是出自太后之后,而淑妃又是听尚宫局的李尚宫说的。
李尚宫又是太后的陪嫁。
“我说呢,”云间月轻哼一声,“还道太后是避嫌,不理宫务,原来是就算交出去了,她也能知道这宫中的一举一动。”
说什么不理宫务,不过做给那些朝中大臣看的罢了。
恐怕连皇帝都不知道,太后在借尚宫局插手宫务。
想到此,云间月又不由感叹了一声:“到底是上一辈最后的赢家,手段是旁人不能比的。”
容玦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没出声。
两厢沉默了一会儿,云间月忽然转过头,警惕地盯着容玦:“侯爷对宫中诸事很清楚啊。”
“你不必怀疑我,我若出手,早没你什么事儿了。”容玦一语拆穿她的试探,淡淡道,“往后等你彻底接手了这后宫,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样清楚了。”
说起来还是对云间月的怀疑和不信任,而感到不悦。
说罢,他满脑门怒火的指责云间月:“说得比唱得好听。”
“我说什么了?”云间月一脸莫名其妙,“你本来也是太后的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对本公主使美人计?我自然得小心点。”
容玦手一紧,听她这语气,险些将手里的茶盏照着她脑门砸去!
砸碎了正好,他也想知道这人脑子里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他气得口不择言:“对你使美人计?你要不要先去照照镜子?”
云间月:“不照。本公主美若天仙,不接受反驳!”
容玦冷笑一声:“那天仙都死绝了吧?”
眼见两人又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掐起来,季长随连忙在黑暗中提醒一句:“主子,天快亮了。”
天亮之前,他们得趁侍卫换班时出宫。
容玦脸色不太好,双眼都要喷火了。
他死死盯着云间月也不说话,只给她一个“滚过来道歉”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云间月嗤了一声,靠着铺了厚厚垫子的椅子,傲慢地回瞪回去。
两人水火不容地瞪了半响,终是容玦败下阵来。
他啧了一声,开口时语气里满是不快:“刘司簿跟宫外的人勾结,宫里奴才的身份大多不干净……长随,我们走。”
云间月忙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哪些人?”
容玦看了云间月一眼:“自己查。”
“不查,反正你已经查到了,告诉我呗,侯爷?”云间月笑眯眯地晃了晃他的衣袖。
容玦气笑了。
他脱了外衫直接砸了云间月一脸:“用你那圆润的身躯给本侯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