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去长寿宫,云间月已经猜到是因为什么事。
太后见她,也没旁的话,直接叫人将两个锦盒递给她。
云间月接过来看一眼,是太后寻到的仅有的两株千灯引。
她等这药等了好几个月,终于在今天拿到手上。
这药难得,从南疆到京城,太后的人快马加鞭送来,跑死好几匹马,送到云间月手上时,这药的叶子都还没打焉。
“唯一的两株,你知道哀家看得有多重。”
太后难得没有捻着佛珠念经,一双如鹰隼一样明亮的眼睛,落在云间月身上,满是希冀。
云间月看了太后一眼,仔细将药收起来。
她目光在殿中转一圈,没看见想看见的人,有些惊讶:“长公主今日没入宫给皇祖母请安。”
按理说,像今日这样大的日子,长公主不会不入宫。
但奇怪的是长公主不仅今日没入宫,似乎自从太后遇刺那日之后,就没在入宫。
云间月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转向太后,看着是随口一问,仔细瞧就会发现里面的探究。
太后也不知看没看出来,瞥了云间月一眼,淡淡道:“她已是出嫁的长公主,时时入宫做什么?”
云间月就在没说话,揣着药告辞。
回到重华宫,她让人给颜回递消息,就开始着手研究手上的药。
上次翻阅古籍的时候,云间月无意瞥见医书上说千灯引能治疗容玦腿上的毒。
古籍上也说,这药难得,只生在南疆瘴林里。
废心思找到,究竟要怎样医治才有效果,还要细细研究。
等她重新将古籍翻出来看一遍,颜回也到了。
她将药和古籍一并递过去,道:“近来你要是得空,不如就常驻钦定侯府吧。”
正拿着古籍翻看的颜回听她这一嘴吩咐,先是愣了愣,随即拧着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过了,容玦腿上那毒被他用内力压着,冒然用药可能会冲散毒素。”云间月走过去烤着有些冻僵的手,淡淡道,“我怕那毒冲到他肺腑,伤及心脉,有你在侯府守着,我比较放心。”
颜回进重华宫时,已经看见重华宫门上的那几个字,心下了然这两人大约是在旁人不知道的地方,闹了矛盾,这会儿估计正在互相赌气。
现在咋一听云间月这话没什么毛病,深究起来就会发现这是她找的借口。
云间月将容玦看得有多重,之前从木兰围场回京的时候,他就已明白。
“你说得有道理。”颜回将药材收进衣袖里,故意说,“你个半吊子要是提出来替容玦医治,我还不大放心。”
听见这话,云间月没吭声,桃花眼一转,瞥向颜回。
这人今日穿了一件骚包的青莲色儒风长衣,衣袖上绣着一株兰花,怎么看怎么骚气,同平日那个随性懒散的太子座师相差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