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月困极了,和衣躺在一侧,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她知道是容玦,但背脊还是忍不住僵硬了一瞬。
为了不让他发现,云间月试图放松下来,转移话题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从京城到江南,顺水也得好几日,你提前到了。”
容玦还是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没在进一步靠近。
他只手撑着头,指尖捻着云间月的一缕长发,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想你想得厉害,再不见你,我会忍不住发疯。”
“胡扯。”云间月一个字不信,暗自翻了个白眼,“你之前就说要同我一道来江南,后来因皇兄的事情,我提前来,你留下京城处理别的事。”
容玦低低笑了声,倾身将头埋在云间月背上:“想知道?”
云间月没说话,转过身,睁开一只眼看他。
容玦就得寸进尺,凑上来亲了亲她的眼皮,压着嗓子蛊惑道:“叫声相公来听听。没准儿我心情好了,就会告诉你。”
云间月转过身,重新背对着他,闭眼冷哼道:“滚……没名没分的。”
容玦笑容倏地一收,望着她故意拉远距离的背影,眼眸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云间月若是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他眼底的情绪格外复杂。
但这也只是一瞬,很快容玦又重新凑上去,含糊不清的在她耳边哄道:“那你叫声容玦哥哥来听听?”
云间月没出声,闭着眼呼吸都没变化一下。
容玦等了一会儿,确定她不会开口后,眼底笑意反倒更加浓了。
他在云间月身后躺下,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看见今日是听不见我家相思一声容玦哥哥了。”
云间月还是没出声。
容玦闭上眼,彻底遮住了眼底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一阵衣料摩挲的细微响动。
容玦刚要睁开眼,怀中就是一暖——云间月凑进了他怀里。
“你不必如此试探我。”云间月闭着眼,头埋在容玦胸口,语气淡漠,“你愿说我就听着,不愿意我就当不知道。”
容玦没出声。
夜色里,他表情有些古怪,眼底幽深如古井,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云间月呼吸变了一下,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但你这样怀疑试探我,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顿了一下,她又道:“我以为到了现在,你该是信我的。”
容玦呼吸一顿,忽然将她推开一些,捏住她的下巴,近乎急切地低下头,想要去吻她……
云间月猛地往后退开,直接从榻上翻了下去。
她看了眼愣在榻上容玦,牵了牵滑到手肘处的衣襟,背过身道:“你今日赶了一天的路,好好休息。”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开了门出去。
容玦并未跟上去,仰面躺在榻上,抬手挡住眼,喃喃道:“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青萝像往常一样敲门进屋,准备去帮云间月洗漱。
“公主,方才太子殿下叫人来传话,说人已经帮你问好,等会儿……”她一边说话,一边抬头往屋里看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榻上衣衫不整的容玦。
他身上还带着刚起身时的慵懒,绸缎般的长发散在一侧,衣襟领口敞开,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膛。
“哐当——”
青萝端着的铜盆摔落,温水洒了一地,湿了衣摆。
她见鬼似的连连后退,捂嘴大惊:“侯、侯爷……你你你……你把我们公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