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满门被灭,连几月大的小婴孩都不曾放过,可不就是没什么好下场?
云司离看了他一眼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他皱眉将纸条扔在一边,起身换衣:“我还是要去一趟,不确定月儿的是否无恙,我不放心。”
“我便是来同你说这个,”白荻放目光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容玦的人今日午时之前到,下午秦国公府的人同山匪做交易,你确定要这个时候去?”
云司离脚步一顿,眼神变得挣扎起来。
白荻放给子倒上一杯冷掉的凉水,淡淡道:“有容玦在,你妹妹断然是不会出一点意外……何况,你就没想过容玦为何要孤身犯险?”
云司离也不蠢,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多多少少便猜到一些原因。
他拧眉看向白荻放,递过一个疑惑地眼神。
白荻放并未解答他的疑惑,目光再次在屋里屋外巡视一圈,惊奇道:“跟着你的那个大夫怎么不在?”
被这么一打岔,云司离一时有些反应不及:“你寻他有事?”
“我昨夜回去想起一些事来,觉得可能跟他有些关系,特来求证。”白荻放没在多问,起身道,“既然不在那就算了……我先回去处理这俩突然多出来的亲戚一事,等会儿叫人将那山间舆图送来。”
他转身往外走,淡淡道:“你是太子,这带兵一事还需要由你来做,怎么做你还是仔细想想比较好。”
云司离没去送,垂着眼想了想,将侍卫叫来,仔细交代他一些事情。
那边白荻放刚刚离开总督府,钻进马车,还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另有一人毫不客气地跟着钻进马车,大摇大摆地在一旁坐下。
白荻放一顿,稀奇地将人看上好几眼,却没意外,也没吃惊,淡淡一点头:“好身手。”
“客气。”颜回撇他一眼,道:“找我何事?”
此刻,山匪寨里。
寨子位置较高,山间晨雾也迟迟散不去,影影绰绰的倒是显得缥缈起来。
云间月被容玦轻轻推醒,听他压低声音在自己耳边道:“等会儿大约会有人来询问我们的身份,你记住现在你叫白水,我叫白秋,是南华楼白荻放的堂兄妹。”
云间月仔细一想,就知容玦这样做的道理。
她轻轻点头,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许是她嗓子有些哑,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让容玦有所察觉:“哪里难受?”
云间月靠在他肩头,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半响才道:“我感觉不太好。”
容玦头一偏,用额头抵着她额头,试了试温度:“有些烫,许是昨日着凉了……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出去。”
云间月没说话,重新闭上眼,靠在他肩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容玦保持着坐着的姿势,让云间月靠着,一夜未动,这会儿肩膀几乎已经麻了。
但他未说,一直等云间月呼吸变得平稳之后,他才出声将一山匪叫进来:“带我去见你们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