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是那种关键时刻“你不走,我就不走”的性子,要真碰上这种情况,大约一个叫走,另一个马上掉头就走,绝不回头。
关键时刻,出卖队友,才是保命的硬道理。
上山的路,络腮胡不想让人知道,两人是被敲晕带上山的。
容玦比云间月先醒,观察着周围情况,这地牢里还有不少人,这些人要么外地来投奔亲戚的,要么是家里有钱人家的少爷,或者是路过做生意的。
有年轻人,也有夫妻,更有年过半百的老者。
容玦没闲着,趁云间月昏迷这段日子,将所有人的话都套出个七七八八,基本上已经明白这些人在山匪眼中那就是待宰杀的肥羊,一个也跑不掉。
身后有人闷哼一声,容玦猜测是云间月醒了,立即退到她身边,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云间月挣扎几下,心里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此刻身处何处。
她借容玦的力道从地上坐起来,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你故意的?”
方才被容玦丢出来时,她气昏了头。如今被人敲晕,昏迷这么久,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就知道容玦是刻意为之。
这人只怕早就想到要以身犯险,跟季长随来一场里应外合。
但又不放心云间月一个人在外面,总要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才好,故而才自导自演好大一出戏。
两人手都被绑在身后,多少有些“身残志坚”,可容玦还不忘撩闲,趁机在背后勾住她的手指,拉拉扯扯,不干不净。
他低声在云间月耳边道:“我怎么舍得叫你一人以身涉险是不是?只是你卖我卖得忒干脆些……”
云间月不阴不阳地撇他一眼,冷笑起来。
容玦立马改口:“相思妹妹,你就是卖我的样子也格外可爱。”
云间月气得只会冷笑:“您可真是老奸巨猾!”
“将就。”容玦在她耳边安慰,“放心,消息已经送出,我们不会有事。”
云间月没出声,放心地将自己靠在容玦怀里,半响才轻轻“嗯”一声。
此刻,总督府。
青萝连滚带爬地奔进云司离院中,三言两语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说,云司离便无论如何也坐不住。
换身轻便的衣衫,叫来护卫,提着剑便不顾阻拦地要进山寻人。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容玦和云间月已经完全落入山匪手里。
护卫拦不住只好去求助颜回,颜回靠在院子门口,还在生白日的气,讽刺道:“让他去呗,回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花心思的又不是他,怕什么?”
护卫不知道晨间发生的事,跳脚道:“颜先生,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太子殿下出事,你难道就不着急!?”
颜回冷笑:“我为何着急?死了正好,我少操心。”
云司离也不理他,推开护卫与颜回擦肩而过,头也没回。
只是,还未出门,就被突然登门的白荻放拦住。
两人早年有些交情,白荻放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何事,何况白日容玦走时还留话给他。
他把人推进屋,与门口颜回擦肩而过,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片刻,随即各自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白荻放道:“明日申时,秦国公府苏阳与山匪碰头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