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随吩咐人去周围巡视一圈,确定没有无辜的人,也没人逃走之后,淡淡地将那些蹲在院子里活下来山匪一撇,道:“侯爷吩咐,灭口。”
话音刚落,那些山匪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全部被灭口。
季长随一甩长剑上的血迹,淡淡道:“烧山。”
当真是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风一吹,整个寨子化成一堆灰。
直到天亮,季长随才带着人回到总督府。
他直接去云间月院里找容玦,一找一个准,他都还没来得及敲门,容玦就从屋里出来了。
“都处理好了?”容玦声音压得很低,怕打扰还没醒的云间月。
季长随点头道:“一个没留……只是您说的那人,属下没找到,整个山头都不见,连尸体都没有。”
当时那种情况,那姑娘要死没死,多半已经趁乱跑了。
但云间也指名要见她,说明这姑娘对她来说有些重要。
换做旁人,随便给点贵重的东西就打发了,何至于亲自见?
容玦可不觉得云间是个爱心泛滥的人。
见他迟迟不说话,季长随还以为此人很重要:“她是什么人?很重要吗?要不要属下扩大范围找找?”
半响后,容玦才摇摇头道:“不必。”
云间月虽说要见她,但那时她自己也烧得模模糊糊的,可能只是下意识回答。
何况同那姑娘分开时,她自己也说过,“若能活着到京城”,既是没有活着,那也无法。
“无事就退下,”容玦淡淡道,“将那苏阳看看紧点,别叫他被灭口……这两日或许就要回京,路上你多安排些人,此次回来,想要回去没那么容易。”
不是他疑心,是他了解长公主,这人同太后已经反目,知道真相后,必然会反扑,在京城之外的地方杀他们,比较能消灭证据。
若是顺利,还能是顺手解决了太子,到时候是扶持五皇子还是七皇子,看她心情。
季长随知道其中的厉害,答应一声,亲自下去安排。
等他一走,容玦又在廊下重新站了一会儿,刚要回屋里,就听屋里传来“咚”一声闷响。
他吓了一跳,半点形象也顾不得,直接踹门进屋!
只见本来是好好躺在榻上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从榻上滚了下来,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目光还涣散没有焦距。
容玦几步上前,刚要将人抱住,云间月猛地回神,打开他的手,躲到一边:“别碰我!”
虽然被云间月推开过好几次,容玦可以说是习惯了。
可这段日子,她推开自己的次数,变得少起来,容玦以为这是认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忽然被她再次推开,浑身还带着排斥,这让容玦格外不舒服。
他呼吸一窒,眼底渐渐泛起一点猩红,
过了许久,容玦缓缓站起身,往后退开一步:“我不碰你,我去将青萝和连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