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这件事还要从云夜阑造反那时开始说起。
太上皇退居未央宫,云司离在一片混乱中登基。
前有太后虎视眈眈,见缝插针的想要瓦解太上皇的势力,将自己的人安插进朝堂里。
后有朝堂内乱,南楚、北齐、西夏在边境试图浑水摸鱼。
太上皇却在这时私底下见了云间月和云司离。
云间月见了他就恶心,可拗不过云司离是他亲生,即便不是为了自己,哪怕是为了云司离,她也要去见他。
因为云夜阑造反一事,皇帝似乎很伤心,整个人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岁,被何公公搀扶着在位置上坐下来,他两鬓斑白,看着云间月的眼神总是复杂的很。
云司离伺候他身边,云间月站着没动。
“月儿还在生父皇的气?”皇帝看着她,故意道,“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父皇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
云间月想了想,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反正被骗了这么久,等到事情真的暴露出来时,她反倒没那么生气。
但她却没打算在这个关头坐下来好好同他说话,淡淡道:“也不至于,您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前朝的事情还等着皇兄去处理。”
皇帝神色就越发复杂:“如今你便是连父皇都不肯叫了。”
云间月不是很想搭理他,觉得他不是有病,就是犯贱。
她懒洋洋的坐在一边,话也不想和他多说一句。
云司离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茅盾不可化解,也没劝阻,只是道:“父皇叫儿臣前来,是由什么事?”
皇帝叹了口气,将目光从云间月身上收回来,看着窗外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说说你皇祖母罢了。”
那时皇帝还是皇帝,还没当太上皇,依旧住在未央宫。
云司离也刚刚登基,朝堂上的局势还不稳。云间月小腹上才被云初雪捅了一刀。
她觉得讽刺,皇帝嘴里说关心她,与他生分了,可来了这么久,他提都不曾提一句她这伤的事情。
事到如今,他是连装一装父女情深都不愿意。
那时,皇帝说了许多,他说太后如何,说她真正的野心,也说了自己的计划。
临到最后告辞离去时,他却担心云间月向着外人,故意道:“我知你与容玦感情深,可是月儿,父皇没关系。你大皇兄疼你这么多年,难道也是假的吗?”
不管云司离知不知道那些事情,可疼了她这么多年,确实没有掺杂半点私心。
云间月站在未央宫门处,回了一声冷笑,淡淡道:“别把所有人都想得与你一样恶心!”
她是喜欢容玦没错,可她自己也清楚,容玦被她放在什么位置。她也没忘记自己重生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要是在这个时候拎不清,她重生一回就没什么意义了。
之后,她如太上皇所想的那样,将云朝令带到人前,逼着她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让她在宫里有一席立足之地。
还借云思岚的手,在宫里散播谣言,说她与云司离面和心不和,云司离也因此封赏了所有人,没有封赏她。
因为容玦的关系,太后信以为真,当真以为云司离与云间月只是表面关系。
一时疏忽,让她养了好几年的儿子抓住机会,往她身上扣了这么大一口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