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都甩不掉。
后宫干政是大忌,就算是云司离不说话,朝中也有那些看不惯的纯臣,会直言不讳,上折子弹劾太皇太后,要求收回她手中的权利。
当年太后母家势力衰落,因为弄死陈皇后和二皇子后不久,先帝也死了,她没来得及提拔自己母家的人。
太上皇刚刚登基那几年,因为朝堂不稳,她暗中捡了便宜,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
后来与太上皇内斗,又折损了不少。
直到这次,被云司离全部拔出,只剩一个自小感情就同她不怎么好的嫡亲哥哥。
原以为这嫡亲的哥哥再不会同她往来,没想到这日还是来见她了。
让太皇太后意外的是,是他自己请旨前来的。
云司离竟然也同意了。
太后虽觉得不可思议,还当里面有什么阴谋。
可思来想去,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她还是见了。
因为她是庶出的关系,这位嫡亲的哥哥长她十来岁,与宋老夫人同岁。
他有能力,也有头脑,几次辞官,都被太上皇请了回来,到云司离这里,封侯拜相,却也只是一个闲官。
但他手下还有敬重他的学生。
太皇太后叫人看茶,淡淡问:“哥哥怎么得空来了?”
顾侯爷双手拢在衣袖里,目光淡漠地将人一撇,道,“我要再不来,只怕你还要做傻事!”
太皇太后好脾气的问:“那哥哥怎么不早些来?”
言外之意是,顾侯爷再这个时候前来,什么都晚了。
她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他现在来也没用。
顾侯爷浑浊的双眼一眯,里面闪着精光:“真是什么都晚了?顾鸾,我要不来,你今日且不是还要做什么?”
太皇太后手里捻着佛珠,嘴里念着佛经,淡淡道:“我一个深宫老妇人,还能做什么?哥哥多虑了。”
“如今你牵扯进命案,还要连累顾家给你陪葬?”顾侯爷神色依旧冷漠,看着太皇太后眼里,半点温情都没有,“当年你做过的事情我不与你追究,如今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还要不要保容玦!”
太皇太后眼皮都没掀一下:“哥哥在说什么?哀家听不懂。”
顾侯爷继续道:“你要保,就安心做你的太皇太后,你若不保,我明日就叫你解决了他!反正他同顾家而言,与你一样是耻辱,死了不亏!”
太皇太后手也一顿,随即睁开眼,平静地看了顾侯爷一眼:“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你怎么还这样恨我?”
“你有什么脸在我跟前提恨?”顾侯爷懒得同她说废话,起身要走,“当年要不是你,要娶她的人便是我,而不是宋濡那老东西!”
宋濡,宋老将军的名字。
太皇太后不咸不淡地接话道:“怎么?孩子都死俩了,还惦记人家呢?”
顾侯爷脚步一顿,随即大步回头,一巴掌打在太皇太后脸上,满脸阴沉:“也不想想是因为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