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李尚宫自小就跟着太皇太后一道长大,为人行事一向粗鄙,唯一能让她尊敬的人就只有太皇太后,之前云间月管理后宫时,都不曾将其放在眼里。
“什么都不说可就麻烦了。”赵尚功负着手,漫不经心道,“既然从安平公主身上找不出疑点,那就只好用别的证据来定她的罪了!”
司正想了想,惊讶道:“大人是说……”
赵尚功一笑,道:“尚宫局给太后管了这么多年的账,难道就没点私心?我不信她那样的人,会没有贪欲。”
司正跟着笑了笑,道:“若是没有贪欲,又怎么能在尚宫的位置上这么多年?”
赵尚功揣着手,慢吞吞的吩咐道:“有贪欲就好……我听说以前伺候六公主的青萝姑娘在尚宫局?你去寻她,她肯定会出手帮忙。”
司正领命退下。
刚刚离开不久,慈宁宫就来人了。
赵尚功早料到会是这样,一点都不意外,慢腾腾的往椅子上一坐,客客气气的道:“本局正要去慈宁宫同太皇太后汇报进度呢,没想到您就来了……来,您难得来一趟宫正司,不如先坐坐!”
两三句话的功夫,就将人扣在了宫正司。
宫外。
云间月坐在回宁国侯府的马车上,刚刚听完阴司的汇报,马车就被人拦住了。
连镜掀开车帘,低声道:“公主,是何公公。”
云间月打发走阴司的人,懒洋洋道:“何事?”
连镜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太上皇想见您。”
“哦。”云间月慢腾腾地应了一声,轻声道,“见吧,正好我也有许久不曾见过他了。”
连镜应声出去,吩咐车夫去行宫。
慈宁宫。
盛怒之中的太皇太后直接摔了手里的佛珠,跪在地上的宫人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
“哀家当是谁在后面算计哀家呢,”太皇太后眼底全是冰霜,“原来是哀家的好皇儿!”
伺候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鹌鹑似的瑟缩在地上,不停发抖。
太皇太后气完了,深吸一口气道:“你当真看见云间月往行宫去了?”
跪在地上的人连忙回道:“是,奴才亲眼所见!还曾见伺候太上皇的何公公等在宫门处,见了德喜。”
“好!好好好……”太皇太后气得只会冷笑,“是哀家低估了他,以为他做了太上皇交出了手中的权利,就再不能调动朝臣……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父子三个竟然联手欺骗哀家!”
别说太皇太后没想到,就是其他人都没想到。
以为太上皇去了行宫,什么也不管了。
谁知他今日忽然利用太后的名义调动朝臣去乾清宫跪求云司离成亲呢?
太后恨得咬牙切齿:“一个个的!为什么非要同哀家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