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长相不算凶恶,反倒多了些柔美。
但因为是在战场上厮杀的人,身上带着血腥气,反倒不那么平易近人。
有时候他对着人轻轻柔柔的笑起来时,反倒比不笑的时候还要可怕。
在京城,有段时间里,容玦甚至还成了,能止小二啼哭的夜游神。
小温夫人生得娇弱,在加上又是个不会说话的,平时除了太师府和以前的秦国公府,她更是哪里都不曾去过,也没见过什么市面,此刻缩在容玦跟前,就跟一只小白兔差不多。
她被容玦的笑容吓到了,往墙角用力缩了缩自己的脖子,避开他的视线,不敢与其对视。
容玦也不爱与她纠缠,沉默地盯着小温夫人看了好一会儿后,才低声道:“不会说话没关系,字总会写吧?”
漫长的沉默之后,小温夫人才轻轻点了点头。
候在外面的游观立即将事先准备好的纸笔送到了她跟前。
小温夫人提这笔,呆呆愣愣地看着容玦,美目里是全是茫然,像是不知道要写什么。
容玦一撑膝盖站起身,道:“我问,你写,事无巨细,全部写下来。”
小温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拿过狼毫在纸上写了个好。
对她如此识时务,容玦很满意,背负着双手,淡淡道:“温太师平时做什么,会不会同你说?”
小温夫人没犹豫,提笔在纸上落下一个“不会。”
沉默了一会儿,她怕容玦不信,又急急忙忙写道:“他从不将政务带回家里,我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但他会在家里见一些外人。”
容玦眉心一动,或许已经猜到了这些外人是谁。
他那双好看的凤眼轻轻一眯,连卧蚕都显得冷漠无情起来:“你可知道那些同僚都有谁?”
小温夫人在纸上写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我记得他们的脸。”
看到这里,容玦便对外面的游观做了一个手势,游观领命很快退下。
容玦又问:“他一共见过几个?”
小温夫人在纸上写:“四五个。”
这时游观拎着两个人到了牢房门口,因为怕他们说漏嘴,游观特地将他们的嘴都捂住了。
那些人很显然知道这牢房里关着的是谁,见到小温夫人的瞬间,立即瞪大了双眼,在游观手里不停挣扎,还呜呜咽咽的要说什么。
可惜,嘴被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温夫人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们俩,眨眨眼,清澈的明眸之中全是茫然。
容玦指着两人,问她:“可认得?”
小温夫人没写,沉默片刻之后,轻轻点了点头。
容玦满意了,一挥手,把他们打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