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齐华兰的马车走远了,云间月才转身回归月楼。
容玦正在方才的房间里等她。
“给你的。”他将一封信递给云间月,把人揽过来按在怀里揉了揉,“好像是小皇帝要见你。”
会接到小皇帝的消息,云间月半点都不意外。
她两下拆了信,见上面一句废话都没有,只有一个时间和地点——明日戌时,南苑街画舫。
云间月翻来覆去看了看,确定没看到别的内容后,才转头问:“确定是小皇帝?”
“查了,是他。”容玦把人抱起来,一道坐下,“摄政王府那边这两日也有不少动静,似乎在谋划什么,齐宣恒很小心,混进他府上可不容易。”
容玦将脑袋搁在云间月肩上,看她翻来覆去地研究那封信,还有些奇怪,问道:“这信有问题?还是说……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问题,”云间月将信举过头顶,透过薄薄的纸面能看见明晃晃的日光,“我在找我要看到的内容。”
可信上除了那几个字以外什么都没有。
云间月拧眉,将信纸拉到鼻端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香味。
她霍地站起身,将容玦推开些,然后端过一旁的还没来得及收起来茶水,一点一点将信纸打湿。
旁边容玦坐着没动,撑着下巴看她忙前忙后。
云间月抬眸看了他一下,抖抖信纸:“帮忙点个火。”
两人对视一眼,容玦慢吞吞地站起身,寻了蜡烛来点上,然后盯着云间月仔细将纸烤着。
“你到底想看见什么?”容玦实在没忍住追问了一句。
云间月举着手有些累,递给容玦叫他继续举着,道:“我在小皇帝身边安排了一个人,让他在小皇帝想见我时,就递消息给我。”
容玦惊讶地看了她好几眼:“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好几年前的事了,”云间月将茶盏清洗干净,仔细收起来,顺口道,“当年那个瓷窑出事,你还记得吗?”
容玦想了想,轻轻一点头,那件事在东梁闹得沸沸扬扬,当时云间月还差点出了事,他想不记得都难。
事情有些久远,细节的事情云间月记不太清楚,想了想才道:“当年那个瓷窑忽然炸了,我觉得挺奇怪,后来叫人暗中查了查,在那个瓷窑附近发现了大量的火药。”
容玦手一抖,眉就拧了起来。
云间月知道他还在忌讳这件事,于是伸出手在他手上托了一下,道:“仔细点……幸好你当时出现,不然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如今想起来,容玦最先想起的是他将云间月从地下刨起来时,浑身带血的模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些情绪都压下去,默念了好几遍“这都是假的”后,才勉强跑平静道:“还有呢?”
当时的瓷窑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间月为什么突然会对宗亲下手?
便是都要从这个瓷窑说起。
那年离国和东梁的合作如火如荼,比起今日虽然还差些,但确实也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