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容玦手里的佩剑已经完完全全抵在他脖子上了。
白荻放瞬间觉得脖子一凉,应该是见血了,被碰触的地方传来一点细不可查的痒意。
白荻放气笑了,盯着云间月的脸,咬牙道:“放心,等我回了西夏,我一定劝说我皇同你达成共识!”
容玦这才满意,松开手,放过了他。
白荻放在脖子上抹了一下,摸到了一手的血,他皱眉啧了一声,伸手道:“解药。”
云间月装着糊涂:“什么解药,我不知道。”
白荻放摔了杯盏,准备动手,云间月忙道:“骗你的,剑刃上没毒,就是一点轻量的迷药。”
都是在阴谋的蜜罐里泡大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
为了防止被毒死,有时候还会主动去尝试毒药,为的就是让那些毒对身体没有效果。
容玦剑刃上那点微末的迷药骗骗白荻放就罢了,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白荻放气得要死,很不得当场反水。
但仔细想想,与云间月合作,确实没有坏处,他便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白荻放掏出手巾将脖子上的血迹擦掉,淡淡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声,你对齐华兰出手,齐宣恒未必会坐视不管。”
云间月眉毛一扬,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怎么说?”
白荻放看了看她旁边坐着的容玦,猜测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多少,云间月又知道多少。
默然片刻后,他还是提醒道:“这几日我刚收到消息,齐华兰与齐宣恒的关系,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不和。他们俩的关系,说不定比你想象的那样还要复杂。”
云间月眉心一动,漆黑的眼珠深不见底,什么情绪都没泄露出来。
白荻放又道:“我的人查到齐华兰虽没成婚,但她未婚先孕,有过一个孩子。至于那孩子是谁,众说纷纭,有说死了,也有说早早就被齐华兰送走,根本不在北齐。”
云间月手指捏着下巴,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可有说被送去了哪里?”
白荻放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高深莫测地笑道:“东梁。”
有个名字,在云间月唇边饶了一圈,最后又被咽了回去。
她什么都没透露,起身告辞,带着容玦走了。
他们离开没多久后,魏凛也跟着走了。
不一会儿,谢远舟批衣而起,靠着门扉,打着呵欠问:“她的话你都信了?”
白荻放看了眼被自己砸碎的杯盏,淡淡道:“我一个字都不信。”
“那你为何……”谢远舟惊讶地看着他,随即皱了皱眉,“这可一点都不像你。”
白荻放弯下腰,将杯盏的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放回桌上,淡淡道:“不久前收到玄楼的消息,说在西夏发现了云司离的踪迹……这个史书上已经的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在西夏,让我有点好奇。”
谢远舟“哦”了一声,转身回屋:“随便你,别被骗了,还帮人数钱就好。”
马车上,云间月靠着容玦,低声询问:“你说齐华兰那个可能还活着的孩子是谁?”
容玦握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捏着:“你不是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