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心惊胆战地守在外面,听见动静的时候,连忙滚进去听吩咐:“王爷,您吩咐。”
齐宣恒掏出手巾,不紧不慢地擦拭手,垂着眼淡淡道:“传令下去,三日后,依计划行事!”
他神色冷淡,脸上更是平静得不像话,好似只是吩咐管家传膳一样。
但其实他是再说造反的事。
管家一哆嗦,紧张道:“王、王爷……您,您确定?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长公主那边时刻盯着,我们若是……”
不等管家将话说完,齐宣恒就不耐烦地将他后面的话打断了。
他冷冷睨了管家一眼,道:“本王说了,传令下去,三日后,依计划行事!”
男人眼底一片漠然的冷意,泛红的眼眶充满了杀意,好似一只随时准备反扑的困兽。
管家愣了一下,可不敢再劝阻,连忙应了一声,匆匆退下了。
到底是一件事大事,管家不敢交给别人去办,只好亲自跑一趟。
他这边刚出府,没多久,这消息就传到了长公主府上。
齐华兰坐在案几后边,正提笔在写什么东西,听到暗卫的回话时,手上一顿,纸上便落了一滴墨。
墨迹迅速晕染开,将原本写好的字都融了进去,根本就看不出原来写了什么。
齐华兰啧了一声,扔了信纸换一张重写:“你说他离开王府后,就径直往城外去了?”
暗卫只当没看见长公主的失态,点头道:“是,出了城也没走官道,拐上小路,往西山那边去了。”
“西山……”齐华兰垂着眼仔细想了想,片刻后,“本宫记得,当年先帝还在时,禁军归摄政王府管,西山那边曾是先帝划给禁军的校场?”
暗卫点头:“是。”
齐华兰笑了一声,笑容短促,很快消失。
她重新在纸上落笔,淡淡道:“本宫还记得那校场挺大的,禁军没用之后,也一直没收回来,养一大群私兵,想来也是足够的。”
话音落下后齐华兰就没在说话了,她认真地将手上的信件写完之后,才道:“这几天京畿巡防不必太严,该松的松,该紧的紧。皇上和太后那边,暗中多派些人看着就是,其余的都不用管。”
暗卫不知道齐华兰要做什么,但也没多问,点头应了一声。
正要退下自己,齐华兰将写好的信交给了他:“得空给太傅送去。另外,叫人吩咐下去,本宫今日受惊,三日后皇上要为本宫设宴,请摄政王务必到场。”
暗卫接过信件,领命退下了。
很快,书房里就只剩齐华兰一个人了。
她像是站累了一样,心累地倒回椅子里,揉着眉心,压着满脸的烦躁。
过了一会儿,她盯着房梁上的画,喃喃自语:“皇叔,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齐华兰一派有意发难,早朝的时候,就针对她被刺杀的事情,紧咬齐宣恒不放。
齐宣恒一派一早就得了吩咐,等齐华兰一发难,便一齐将黑锅甩到了还在刑部关着的那个大臣身上。
两个当事人,倒是一个比一个镇定,隔着距离遥遥一望,都是一副要将对方摁死脚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