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又道:“这……臣不知。”
云间月眯了眯眼,眸光轻轻将太常一扫,笑道:“爱卿是不知呢,还是故意瞒着朕?”
太常神色如常,镇定道:“臣……确实不知。赵先生一案至今没有结果,臣也不敢妄自下定论。”
云间月就没说话了,手里拿着燕归辞的写好的诗词,脸上没什么表情,太常也不能从她表情里看出来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时,青萝缓步进来,低声在云间月耳边道:“方才暗卫来报,说公主带着燕归辞去过大理寺,现在又去了户部。”
“什么?”错愕在云间月脸上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如常。
她眉心跳了跳,对太常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赵良的事情不必声张,太学正常上下学,朕会叫人增加那边巡营。”
太常起身领旨,告辞离去时,刚走到门口,就听云间月压着声音:“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胡闹了,你叫人去将她给朕抓回来!朕倒要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
太常脚步一顿,从云间月的语气里推测出她大约是在说云思回。
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于是重新抬脚,转身离去。
殿中,云间月怒火冲冲,连带着欣赏的诗词也觉得刺眼,压着声音道:“那丫头蠢得很,只要是自己人,旁人说一句她就会傻兮兮的全部相信,必定是燕家那位小姐忽悠的她……”
青萝:“……”
她不知道云间月这个错觉是从哪里来的,但云思回真不傻。
燕归辞接近云思回或许真是别有别的,但她和云思回之间,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真谈不上谁忽悠谁。
云间月心里必然也清楚,只是现在是出于本能护短罢了。
青萝想了想,道:“奴婢听闻公主一直护着燕家那位小姐,是因为同那燕小姐之间有些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云间月倔强的不肯相信,“她那么傻,懂什么交易?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说着,她又迁怒青萝:“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不是让你叫人去将她们给朕抓回来!”
青萝没动,恭敬地站在云间月身边,耐心道:“陛下心疼公主,奴婢知道。可陛下真觉得什么都替公主想好了,叫她按着您既定的路线往下走,真的就是好事?”
云间月眉心一拧,眼神也跟着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青萝也不怕她黑脸,耐心道:“您在位一日,或许能替两位殿下出谋划策。可是陛下,这不是您要的吧?”
虽然之前云间月同容玦说了什么,青萝不知道,可怎么说也是看着云间月和容玦走到现在,有些时候,她比这两位还要了解他们自己。
云间月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了。
青萝敛衣在云间月身边跪下来,端过茶盏俸給她,道:“公主在查什么,奴婢都猜得到,不信陛下也不知。您何不就借此机会放手,看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云间月端过茶盏,冷哼道:“她几斤几两朕还不清楚?就知道混吃等死的废物点心!让她查案,还不如叫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