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以后钱依依也会变成这幅模样,也跟着忧心起来。
云思回怜悯地扫了钱依依的兄长一眼,同燕归辞道:“本公主去问问钱尚书,当年他已经是户部的人了,一定知道什么。”
“公主不必去问了,”外头响起户部尚书慢悠悠的声音,“那笔账臣虽知道出自哪里,但不能告诉您。您若是真想知道,便去问陛下吧。”
这不废话吗?
要是问云间月就能知道答案,她早就去询问真相了。
做什么还要带着燕归辞苦哈哈地从大理寺一路查到户部?
云思回看了燕归辞一眼,燕归辞心里一动,忽然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尚书大人,这笔账最后去向可是冈州?”
钱尚书愣了一下,随即眯着那双眼睛,狐疑地将燕归辞重头扫到脚,一时没认出来她是谁:“你是何人?”
燕归辞毫无压力地改口道:“奴婢是公主的书童,小辞。”
钱尚书见他穿得寒酸,身上又没有半点大家小姐的模样,信以为真:“是不是去了冈州,我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说罢,他摆摆手,不愿多说的样子:“公主还是去问陛下吧,毕竟冈州这事儿,当时闹得那么大,可不是谁都敢说。”
云思回白眼一翻,要不是看他是钱依依的爹,他一定将这账本直接砸他脸上。
但燕归辞却是确信那笔账去了冈州。
她递给云思回一道眼神,然后同她一块儿离去。
出了户部,燕归辞就道:“若不是去了冈州,尚书大人方才直接否认就好。可是他没有,只说叫您去问陛下。我若是没猜错的话,那笔账一定是往冈州去的。”
安抚死者家属,没明说是什么样的死者。
若是别的死者,不会这样含糊,只有不能明面上在账本上写下来的死者,才会这样含糊。
这样一想,就只有冈州的死者,才上不得台面。
云思回也想到了这一处,点头道:“那接下来如何?线索还是断在这里了。”
“不,没有断。”燕归辞扬唇一笑,道,“死者家属不是还活着?只要找到他们,或许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云思回听出她话中的意思,意外了一下:“怎么,莫非你还要去冈州?”
燕归辞点点头:“有些事情不亲自去查清楚,我不放心。”
云思回想想,自己就小时候离开过京城,于是也想跟着凑热闹:“那我同你一起去。”
燕归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您还是算了吧……公主,您该不会以为怎么从大理寺一直到户部,陛下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云思回一脸天真:“咱们这么隐蔽,她能知道?”
燕归辞:“……”
她是不该知道该说这位公主是真天真呢,还是没什么小心思。
燕归辞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之际,忽听马车外传来梨落的声音:“公主,陛下让您和燕小姐现在就回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