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没多久,太医就来了。
仔细替她看过,才道:“公主已经没了大碍,伤口还得养几日,切忌碰到水,也不要做大动作,以免拉扯到伤口。”
云思回应了一声,想想还是当着容玦的面问道:“齐商应怎么样了?”
太医也没多想,看了脸有些臭的容玦,斟酌着语气道:“齐公子伤的有些重,这会儿已经发热,好似陷在梦魇之中……公主放心,微臣已经会尽力医治好齐公子!”
云思回有些担心,想去查看情况,可有碍于容玦还在场,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化成一句:“我知道了,他那那边就劳烦太医多照看一二。”
那是公主的恩人,换句话说也是云间月和容玦的恩人,太医不敢怠慢,照顾得十分尽心。
等人走了,云思回和容玦也没说话,她想着还有一会儿才到,便闭上眼准备小憩一会儿。
可她心里挂念着齐商应,如何也睡不着,但身上还有伤,又动不得,躺得十分难受。
容玦无情的很,说不让她去探望,就不准去,明知云思回心里挂念什么,偏就眼瞎当做没看见。
等到了地方,云思回模模糊糊地,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但她还是听见容玦对暗卫道:“赶紧将那小子搬走,别叫公主看见……搬远点,越远越好。”
云思回有些生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可最后也没说什么,闭着眼装睡。
等到容玦将她从马车上抱下去,云间月听见动静,迎上来时,她在装作刚刚醒过来,低低喊了一声:“阿娘。”
为了博取同情,她故意将声音弄得很哑,还让自己看起来十分虚弱。
云间月果然心疼了,一手轻柔地落在她额头上,低声道:“没事了,说罢,阿娘在这儿。”
到了院中,云间月和容玦还不放心,要亲自守着。
云思回暗中拼命对着宋旻几人眨眼,试图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思。
宋旻看懂了和武桐都看懂了,连忙道:“陛下,您和凤君一夜未眠,不如先去休整休整,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武桐也跟着道:“是啊,方才我和依依都有休息,这会儿不累,您就放心将阿回交给我们照顾。”
云思回这小屁孩子打什么主意,还真当云间月看不出来。
她垂着眼仔细一向方才容玦臭着脸嫌恶地叫人将齐商应搬走的模样,就知道这父女俩在闹什么幺蛾子。
她咳嗽一声,拖着不愿意离去的容玦往外走:“我有些累了,你陪我一会儿。”
女儿固然重要,可还是比不过云间月。
容玦立即将心思全落在了云间月身上,同她一道出门,还道:“这些事情交给宫人去做就好,哪用得着你亲自操心……”
说话声也跟着远了。
留在屋里的几个人,就看见云思回猛地从榻上弹起来,捂着小腹就要往外走,鞋也忘了穿。
跑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抓着宋旻的衣袖:“齐商应呢?我阿爹把他搬哪儿去了?”
宋旻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身上有伤,别瞎跑。过来,我背你去。”
云思回就毫不客气,将宋旻当人形轿辇,心安理得地趴在大表哥背上,指使他赶紧去找齐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