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钟衍这才抬起头看向齐商应,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轻轻一点头:“人在哪儿?”
齐商应便立即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推着一人到了进屋。
那人穿着粗布麻衣,白绑的严严实实,嘴里还被一块堵着。进屋前,他还满脸惊恐,可进屋后,瞧见屋里的几个人时,他这惊恐竟然意外地不见了。
而是换上了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好似还有种松了口气的错觉。
燕归辞看见他的瞬间,忽然眯了眯眼,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这人是谁。
到了跟前,齐商应便一脚踹在了这人膝盖窝,管家膝盖一软,当即就跪了下来。
钟衍转过眼与其对视,发现对方虽然被堵住嘴不能说话,但他去明晃晃的从这人眼底看见了笑意。
带着从容不迫。
钟衍忽然从心中升起一股怒意还有杀意。
容遇和齐商应都没注意到这些,只有燕归辞注意到了,她有些惊讶地看着钟衍,想着这个文文弱弱的尚书大人就算生再大的气,估计也只是骂一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时,钟衍忽然站了起来!
“老师?”齐商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老师想问什么,学生叫他说?”
钟衍淡淡一摆手,冷笑一声:“不必,我自己来。”
容遇和齐商应一愣,惊愕地看向钟衍,但下一刻发生的事情还要叫他们惊愕!
只见钟衍几步上前,猛地抬脚扫过去,直接踹中了管家的脑袋!
只听得“砰——”一声,管家直挺挺地摔在了地板上,好半响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钟衍却还没有收手,缓步上前,笑眯眯地一脚踩在管家脸上,轻声道:“想来是我第一天到冈州时,就叫你注意上了是吧?之后莫非也一直找人暗中跟着我与同舟?”
管家嘴被嘟着,只能睁大双眼,发出呜呜的声响。
钟衍脚下狠狠用力碾压了一下,这才将他嘴里的布团拿掉:“别、别打……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钟衍忽然往后退开一步,随即一脚踹在了管家肚子上,那管家顿时说不出话来,弓着腰干呕着!
一开始他以为是碰上了追债的,所以才会害怕。
进了屋后,发现是钟衍后,心里就松了口气,想着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必然不能将自己如何。
谁知这书生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连话都不让他说完,便开始单方面的殴打!
管家不知道自己被踹了几脚,浑身上下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脑袋嗡嗡响,鼻子又痒又疼,应该是流血了,肚子上更是早没了知觉,胸口也是被狠狠踩了好几眼,险些当场去世。
如果不是柳同舟忽然醒了,他可能真就死了。
“钟衍,”柳同舟睁开眼,气息微弱地喊了正在殴打人的钟衍一声,“够了……再打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