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身体起身,只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
“鸢鸢,怎么了?”
旁边的男人伸手,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做噩梦了?”
容鸢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双手紧紧抓住衣领。
殷冥殃的手在她的额头上试探了一下,将床头的灯打开,这才发现她满脸都是汗水。
“你发烧了,我给你找点儿药,别动......”
容鸢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鸢鸢!!”
殷冥殃吓得赶紧将人抱住,找了医生过来。
他的脸色很可怕,将她搂在怀里,不愿意松开半分。
医生蹙眉,“容小姐大概是陷入梦魇了,也许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醒过来就好了。”
殷冥殃揽着她的力道瞬间收紧,又想起了其他事情吗......
是什么呢?
和他有关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她永远不要想起。
医生走后,他扭头看着她的脸,轻柔的拿过纸巾为她擦拭着汗水。
等在黑暗里的男人又出现了,忠诚的跪在地上,“主子,你若是不希望容小姐想起那些事情,我可以为她催眠。”
殷冥殃的手一顿,眼里划过一抹复杂。
男人微微低头,态度更加恭敬,“我的催眠术,可以让容小姐未来几年都不会想起过去有关的任何事情。”
殷冥殃知道他的催眠术很厉害,就连自己都可以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中招。
不然也不至于将那段记忆封锁这么久。
他确实想这么做,可是容鸢的精神世界太混乱了,稍不注意,也许会彻底迷失在那些梦境里,他不敢赌。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缓缓抚着,企图用这种方法为她缓解痛苦。
“再等等吧,她的精神一直都很混乱,承受不了你的催眠。”
男人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看来主子相当在意容小姐,连一分一毫的意外都不愿意赌。
他起身,又隐进了黑暗里,仿佛不曾出现过。
殷冥殃将容鸢抱紧,缓缓叹了口气,若是当初没有欺骗就好了,他也不至于这么害怕。
容鸢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看着天花板,良久才有种真实的感觉。
三三听说她生病了,一早就过来探望,此时看到她醒来,激动的扑到了床边。
“姐姐,你吓死我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容鸢看着他的脸,眼眶莫名的红了一下,“三三,那支笛子......”
笛子?
三三 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她在说什么。
“姐姐,你想起笛子的事情了么?”
容鸢沉重的点头,心头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怎么都驱散不了。
“那是穆晟的......骨灰,师傅不愿意我带走穆晟的骨灰,我只能将它做成了笛子,瞒天过海,带在身边。”
她越说,心中的疼痛就越是厉害。
阿鸢,为我收尸好吗?
梦里的他连去赴死都如此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