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晗芳被律师工会处于停牌半年的纪律处分,看似时间不长,但经此一事,很长一段时间内曾晗芳都很难再在这一行有所建树。
至于十大杰青的评选,也早将她从候选名单上除名。
崔伟名律师楼俨然已经将她当作弃子,完全失去当初的待遇,曾晗芳由落地海景的独立办公室搬到十几个人一起的公共办公间,被各个同事呼来喝去,做着复印、送资料这些初级办公室助理的工作。
复印室里,曾晗芳看着曾经对她阿谀奉承的同事留下一堆文件,一个个趾高气扬的离开,垂在身子两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眉眼间仿佛淬了毒般阴森的可怖。
曾柔!都是因为曾柔!
曾晗芳把所有的恨意都归结在曾柔的身上,双眸闪着令人心悸的阴翳的暗芒。
彼时,曾柔在郑夫人的支持下顺利进入慧清雅集,频繁在各种慈善活动中露面,而每一次郑夫人还都拉着曾柔站到她身边,沾郑夫人的光,曾柔的照片占具了各大媒体新闻的显著位置。
作为十大杰青中唯一一位女性候选人,不少报刊、电视台对她也是争相报道。
在拒绝了第n个专访邀约后,曾柔放下电话,靠坐在皮椅上,捏捏发胀的眉心。
“其实你可以考虑有选择的接受其中一两家专访。”
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曾柔兀自回过头,精致的小脸闪过惊喜的流光,“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几天韩域出差,没在京州,虽然只是两三天的时间,曾柔已经体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相思。
韩域回手关上门,将门外八卦张望的法援署的同事挡在外面,“刚下飞机。”
曾柔来不及考虑这些问题,她起身飞快的跟到男人身边,执着他的手,把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怎么觉得你瘦了,是不是累了,怎么不先回家休息?”
她望着男人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韩域眉眼含笑的望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她细腻的脸颊,“我不累,就是想你,倒是你,怎么黑眼圈都出来了。”
“哪有?可能追剧追晚了吧!”
她才不要承认是因为韩域不在的原因。
这是两个人正式一起后的第一次分离,一连两晚曾柔数羊数到上千只,还是全无睡意,没有黑眼圈才怪呢。
“什么剧,今晚不要再看啦。我们早些休息。”韩域眼含促狭,却并不揭穿她。
听到“休息”二字,不知道为什么曾柔的脑子一下子就想歪了,白皙的脸颊隐隐染上红晕,她眼神闪躲的转移话题。
“对了,一会儿我要陪刘欣去照婚纱相,你要不要一起去?”
韩域把她拉过来,在唇上亲了亲,“可以。我今天接下来的时间都属于你。”
时间不大,果然,郑言过来叫曾柔一起走,两人一个是伴郎,一个是伴娘,今天都要陪一对新人照相。
“曾柔,该走啦!”
郑言推开办公室的房,看到站在曾柔身旁的韩域微微一怔,很快恢复淡然,向韩域微微颔首,“韩先生也一起吗?”
未等韩域回答,曾柔已经拖着韩域的手往外走,“我们一起,快走吧,别让刘欣姐等急了。”
韩域向郑言略点了下头,和曾柔一起迈出门口。
“你还没见过我那件伴娘服吧?也是白色的,绣了玫瑰花的暗纹,可漂亮了,还有鞋子也不是当初咱们选的那双,这个……”
曾柔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着婚礼准备的一些细节,都是张强加入后重新做得调整,虽然只两三天没见,但她好似有一肚子的话要对韩域说。
郑言跟在两人后面,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背影,幽邃的黑眸紧了紧。
……
曾柔化了淡妆换好伴娘服从更衣室出来,在韩域面前转了一圈,灯光下,银丝暗纹的刺绣闪着莹莹的光。
韩域瞬也不瞬望着她,想像着女孩儿为她穿上婚纱的样子,有些等不及要把悄悄准备的婚礼日程再往前提一提。
直到郑言换好伴郎的黑色礼服从后面出来,韩域清俊的脸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你们要一起拍照?”韩域的声音阴沉得几乎可以挤出墨汁。
曾柔还在低头整理自己的裙摆,没有留意到韩域的反常,“对啊!伴郎、伴娘也要一起拍。”
韩域脸色更加难看,看向郑言的眼神充满阴森的敌意。
特别是当他看到整理好礼服的曾柔站到郑言旁边的时候,墨色如渊的眸子里,蓄着如同萧瑟深秋般的冷意。
“过来!”韩域将曾柔扯到自己怀里,占有欲十足的转身拦住郑言的视线,嗓音低沉的在曾柔耳边道:“不许你做和他一起拍照。”
他们都还没正式拍一张婚纱照,凭什么和郑言一起拍?
就是他们已经拍过,那也不行。
一想到曾柔穿着白色的礼服和别的那人站在一起,韩域就酸得不行。
曾柔怔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某人打翻了醋埕。
柔荑的手指点在男人的鼻尖,“只是拍两张照片而已,不许小气。”
韩域把人往怀里箍得更紧些,抿了抿唇道:“那些不行。”
“你乖,刘欣结婚是大事,不许捣乱。”
“她就没有别的朋友嘛,干嘛非要让你做伴娘。”
“我不就是她的朋友吗?”
曾柔感觉她家韩先生犯起小气来,比小孩子还难哄。
“那我要做伴郎。”
韩域目光幽冷的如实质般落在郑言身上,反正不能让曾柔和他一起。
张强和刘欣做好造型出来就感觉到大厅不同寻常的气氛,以及如严冬般呼啸的寒意。
刘欣抱着发凉的手臂,与张强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能做到四大行的创始人也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自然即刻想到问题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