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不想当你的儿子。”
“嗯？”华裳以为他因小小年纪被家人抛弃，所以对父母这个词汇没什么好感，便也没有为难他，“好吧，那就不当。”她笑眯眯看着他，朝他招招手，“过来，别生气了。”
小兽终于还是没忍心拒绝，蹬蹬蹬又跑回去，安安静静地趴在她脖颈处。
华裳感受到身边的温暖，心里不知为什么平静了很多，也安稳了很多。
事实上，想让夜麟当她的干儿子是真心的，但是，华裳却也知道不太现实。
这个世界或许只是那面镜子制造出来的幻境，幻境里面的东西，都是虚幻的，怎么可能带的出去呢？
想到这，华裳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便忍不住用脸颊蹭蹭身边的小家伙。
真的很乖呢，到时候她们离开了，小家伙会很难过的吧？
“夜麟，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华裳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就算是虚幻的，也要在这个虚幻的世界好好活下去。
原本安安静静趴着的小兽突然站起来，睁开眼睛看着华裳，暗红色的眼珠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他抬起前爪，用柔软的肉垫按压着华裳的脸蛋。
“以后你会不要我了吗？”
这个人类，以后会消失吗？
是的，在小兽眼中，华裳是人类，所以，他才会在华裳要求他用幻境制造原形的时候，仅仅一个眼神就了解她的意思。
“不是不要你，只是，可能会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从这个世界消失，完完全全的。”华裳坐起来，将小兽抱着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低头看他。
小兽突然沉默了，然后默默地垂下头。过了许久许久，华裳听到从他嘴里传出一句话。
“是因为我没有答应做你的干儿子吗？那么，我答应，我答应以后做你的儿子，只做你的儿子，行不行？”
只做儿子，不再奢望其他。
只要她能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小兽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华裳觉得心疼极了，她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自私，自私的把他留下来，自私的让他觉得有依靠，但是，连一个保证都给不了。
没有听到自己满意的答复，低着头的小兽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一双暗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华裳。
“这样……也不行吗？”
华裳顿了许久。
“对不起。”
小兽又重新低下头，默默地从她的大腿上跳下去，又蹬蹬蹬跑到床尾，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华裳都能感觉到从小兽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气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现在想走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