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汶穿好衣服,拿着手电筒打开房门,立刻被明亮的灯光晃到眼疼。
走廊,楼梯,前厅,大堂,客厅,厨房,没有一处地方不开灯。
“你好,有人吗?”唐佳汶把手电换成手机,到处寻找着信号。
“呲……呲……”那个矮矮壮壮的黑哥哥从厨房窗户里往里探,龇牙咧嘴地挥手。
唐佳汶吐吐舌头,把竹荚鱼罐头放回冰箱,问他:“你在干嘛呢,守夜?把所有灯开着不怕管家骂吗?”
“你好,我叫大雨,小点声……”大雨指指她的手机,“这里有wifi,密码是1到8……大家晚上都睡不着,在保安室玩游戏,你要来玩玩吗?”
唐佳汶知道,他们是都怕了吧,于是连连摇头,说自己要逛逛屋子,试着找出点线索。
大雨佩服地露出大牙,挤走了筋肉脸上的凶气,“那我陪你吧,虽说你一个小姑娘本领大的很,但我有保护你的义务呀,你要往哪走,带……我跟着你呀!”
唐佳汶挑眉,从怀里拿出一把周博安布咒的金花生,“你先拿去分给他们吧,很灵的。”
“其实,我想问问,不过你要是怕泄露天机可以不说的。”大雨毫不客气地接过符咒,先往自己口袋里塞上几个,“那个……白天看你的架势,还有这种符,你到底是道门还是佛家呢?”
唐佳汶豪迈地猛拍胸口:“英雄不问出处!我不仅会佛会道,还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走社会与科学道路!今夜!我们都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搞定闭路监控系统,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唐佳汶负责探路,大雨跟在后头举着摄像机拍摄记录。
两人从屋里走到屋外,从东面走到西面,从两人小队发展成十几人的豪壮大队,除了几只小猫老鼠,当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啊~要不然我们¥@#?&!”
唐佳汶一阵耳鸣,头也不回地问身后打哈欠的大雨,“啥?池塘?我是不敢再下去了,黑漆漆的又冷……”
头被打了一下,唐佳汶摸着头转身,两眼一黑。
这是什么情况?唐佳汶摸着紧贴胸口的罗汉玉佩,一点警示也没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伸懒腰打到你头了……应该是跳闸了刚刚,功率有些大啊……”大雨的声音是从前面传来的。
唐佳汶打开手机,借着亮光去拍他肩膀。
她的肩膀也忽然被人拍了下。
这条往地下室走的路正好有个小窗口,踮起脚尖能看见院子里池塘中央立着的雕像,背对着房子的石头双鱼,现在正睁着巨大的眼珠盯着窗口。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唐佳汶掏出金花生向后砸去,花生粒炸裂开去,四散铺射的灵光中,唐佳汶看见了自己的后脑勺,隔着那挂着耳钉的右耳望过去,是无数个无尽曼延,排列整齐间隔一致的后脑勺。
前头的大雨仿佛被吓了一跳,也将怀里的符咒抛出去,狭小的通道立刻亮起白昼,转眼即逝,空气里弥漫着烧焦味。
两人打开手机电筒四处查看,均无所获。
大雨呆呆地呢喃着什么,想了想,决定告诉她,“我好像看到有人从旁边绕过,不是眼睛看见,是感觉。”
说着把手放到她耳边伸来抻去,“就是这种感觉,你闭着眼,有人经过一样。”
唐佳汶没有惊魂未定,她拍拍大雨的肩膀,暗暗把灵力输入他体内,“没事的,有臭味说明被赶跑了,你不错啊!第六感挺强啊!当我徒弟?”
大雨怕了,哆哆嗦嗦的不想继续,“都说不怕不怕,那是因为他们没遇见过!”
唐佳汶揩掉额头的汗水,指着地下室的门说,“最后一个地下室了,你在门外等我,我下去……不待久,就举着电筒看看,别怕哦~”
大雨推推拉拉的,把电筒给她,自己蹲在一边等人。
唐佳汶在他视线范围里调远手电,迅速且仔细地看了一遍地下室,墙上放着工具和木架梯子,地下都是积水,还没有一个凳子高,浑浊泛黄,隐隐约约飘着报纸和零食包装。
唐佳汶往下走了几步,离水越近感觉越强烈,却被大雨担忧地拖住。
“哎哟喂小师傅,别下去了,那东西不立刻出现多半是逗着我们玩儿,再来个措手不及,我们千万别上当,回去了吧?白天再来?”
唐佳汶随意答应着,收回步子要离开,却始终保持倒退姿势,眼神死死锁在那块报纸上。
大雨已经看不见水面了,唐佳汶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气馁地关好门,回去睡个大懒觉,约好第二天吃过午饭再继续。
接连两天无果,且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撞鬼经历,大雨他们被折磨的精疲力尽阴影面积之大,只剩大雨还愿意硬着头皮陪唐佳汶。
原以为第一桶金就要泡汤的时候,第二天傍晚,祈遇回来了,还带着那厚脸皮又风骚的方无。
唐佳汶吃过饭补眠,为深夜的持续战斗做准备,倒是没遇见两人,不过却做了个寓意深厚的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