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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
好冻……
好难受……
全身像被撕裂般,又像被无形的大手拼命揉捏按压,全身的骨头都在嘎吱嘎吱地响着,疼的树冬不敢呼吸。
“呜呜……妈妈……呜呜……”
塞勒博把雪艇调成自动飞行模式,仰头灌下一大壶白酒,“啊~还是地球的酒最好喝,嗝~蕾亚,我听见那丫头好像在哭,别急,慢慢来……”
蕾亚从驾驶位里跑出去,翻出行李箱里的蓝晶,有些着急地塞进转化器,连手掌割破了也不知道,可当她把针头对准树冬凸起的动脉时,却又凝住了。
昏迷中的树冬像是意识到什么,挣扎着滚向床和舱面的夹缝,避开蕾亚的注射器。
“哈……哈……我不要……”她发出喉咙被掐住的声音,痛苦极了。
终究不是办法,塞勒博酒气熏天地冲过来,抢过蕾亚攥的紧紧的针,就在他抓住树冬手腕的同时蕾亚也用力地抓紧他的肩膀。
又是两方僵持下去的境况。
树冬十指掐进自己的脖子里,试图让气管吸进更多的氧气,赤裸的脚尖在粗糙舱面已摩擦到见血,塞勒博憋得脸通红,和她比着腕力般扯过树冬的手腕。
忽然就不再动作。
他猛的缩回手,把试管扔在桌上,边擦汗边推蕾亚,“抓住她的手,看看那皮肤被抓成什么样了。”
“博士?”蕾亚用力分开她的双手,将人搂紧在怀里进而阻止她痛苦的挣扎,“麻烦你,请将注射器递给我。博士?”
“哈哈……”塞勒博大口咽下直辣到胃里的酒,“不知该恭喜还是干嘛,喂,问你,你将自己陷于更大的麻烦里,是真心为了帮助这个人类,你喜欢她吗?”
蕾亚张张嘴,止住树冬的拳打脚踢,“注射器,博士!”
说完就托着将要昏死过去的树冬起身拿药,塞勒博眼疾手快地抢到,后退着,“不不不,不可以,你先抛开那些所谓的约束,告诉我单从感受来说,你喜欢她吗?”
“……塞勒博。”
树冬已经垂下头颅,彻底不动了。
“塞勒博,让我告诉你……”蕾亚暗哑地开口,面容隐藏在发间看不真切,“我累了,不想再失去更多……”
塞勒博一手拿着注射器一手拿着酒瓶走过去,双膝着地跪坐在蕾亚面前,“单从感情上来说,你真是单纯……我再问你,最后问你……你是否思念着她,喜她喜忧她忧,哪怕只有一瞬,也幻想过和她在一起的未来?”
“嗯……”蕾亚瘫软下去,她点点头,把没了呼吸的树冬平放在地毯上。
塞勒博拍拍她颓丧的肩膀,把酒瓶递过去,“喏,别说我无情,我可是在讲道理好嘛,孕育胚胎的母体不能服用纯度这么高的晶体……”
磨了磨锋利的牙齿,塞勒博从背心里掏出半颗浅黄色的水晶,捏碎了撒进酒瓶里,递给呆愣的蕾亚,“心诚法则,能实现你的心愿。”
蕾亚讷讷地举起手,塞勒博又把酒瓶拿远。
“婚姻可是负担最重的联盟合作,这个人不同于白皑人,她是离开兽人就活不下去的人类,你再想想,是否让她成为你的软肋,你的负担,你的所有烦恼忧愁和痛苦的根源,你是否愿意和她在一起,即是永恒?”
蕾亚看着树冬,她睡着了似的,面容平静不再苦痛,皮肤是比雪还白的颜色,眼下灰青,脖颈满是血痕,手脚浮肿的可怕。
她躺在那,随时都会融化消逝。
耳边沙沙的声响从未断过,那是飞艇在雪里行驶的声音,远处是无尽的黑暗,只有窗口笼罩着月色的雪光。
“我愿意。”
雪是一种能够令人产生多种情绪的东西……当然味道也是。
“呸!”
“……呸。”
“呸……”蕾亚把传说中的炸冰棍吐在手帕里,悄悄扔到身后。
“呵呵……还不错呀,就是这里的面粉鸡蛋不一样……”树冬拍拍手,假装换菜把一盘子稀烂的面粉糊倒进雪坑里。
“试试这个,我在地洞里挖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像冬眠的小老鼠,瘦是瘦了些,好歹是肉,应该不错。”
“小老鼠?冬眠?”塞勒博放下酒瓶,提着尾巴将那烤得金黄色的东西举起来,“你把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叫做老鼠,它怎么没一口吞了你啊?”
树冬讪笑着放下香喷喷的肉皮,舔舔手指,“你在开玩笑吧,这么小,怎么吃人?”
蕾亚放下食物,把所剩不多的晶石扳开,一半递给塞勒博,一大半递给树冬,自己只把碎石喂进嘴里。